所以,她是該放手了。

言舒窈將畫小心收好,轉步去了後院。

院子裡,嬤嬤正教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女子走蓮步。

見言舒窈來了,嬤嬤忙朝她行禮:“王妃,再不過多日,小婉便能完有玉蘭小姐的神韻了。”

言舒窈看向容貌和賀玉蘭一模一樣的小婉,平靜的眼底浮起堅定。

待小婉行為舉止完全和賀玉蘭如出一轍時,她就會離開程清了。

小婉是言舒窈半年前在集市上偶然遇見的。

彼時,小婉身披麻衣,身上掛著‘賣身葬父’的木牌,正被萬花樓的老鴇拖著走。

她那張和賀玉蘭極其相似的臉讓言舒窈停住了腳。

是巧合,還是天意?

似乎是命運在提醒她,該成全程清的一片癡心。

言舒窈救了小婉,把她帶回了王府,讓嬤嬤教她賀玉蘭的一言一行。

麵對主子這樣的大度,嬤嬤著實不理解:“王妃,您這不是把王爺的恩寵拱手她人嗎?”

言舒窈不言。

因她明白,程清的恩寵從不屬於她。

世間事不可不求,亦不可強求,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

當日,程清並沒有回府,言舒窈習以為常。

賀家冤案平反,他興許是去祭拜賀玉蘭了。

從前他也經常在賀玉蘭墓前宿醉,她都會默默在不遠處陪著。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追隨。

翌日。

言舒窈在書房翻出程清收集的各州遊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