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決議(2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2360 字 3個月前




不過他終記得此處乃是政事堂,大唐帝國的中樞所在,倒也不能過分妄為。隻是惡狠狠的瞪著房玄齡,然後大踏步離去,麵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魏徵歎息一聲,看著房玄齡說道:“何苦如何刻薄,將人往死裡得罪?”

老頭坐在那裡,身子不住發抖,臉色青灰難看,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往昔咄咄逼人的神態也變成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宛如風中殘燭,時日無多……

房玄齡攤開雙手,無奈道:“諸位可曾看見,趙國公口口聲聲的威脅恐嚇?某房玄齡生平甚少與人爭執,麵紅耳赤之時更是從來沒有。他長孫無忌的兒子出事,是他自己教子無方,是長孫衝步入歧途,與犬子何乾?可趙國公如此過分,若某繼續忍耐,必然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事情的經過大家都看在眼裡,心中自然都有計較,不過是長孫無忌愛子心切,長孫衝遭遇這等滅頂之災,心中喪失了準則遷怒於人而已。

岑文本搖頭歎息,輕聲說道:“此去江南,阻礙重重還是小事,那些江南士族獨霸江南已久,行事向來無所顧忌,房相當好生囑托房駙馬,功績事小,安危事大。”

他一向對房俊觀感不錯,此時也樂得賣個人情,向房玄齡示好一番。

也確實是對長孫無忌的目中無人有些膩歪……

政事堂會議告一段落,房俊的請奏得到批準。

但是一場幾乎席卷天下的風波,已然在帝國的江南上空醞釀……

回到府中,房玄齡當即使人將房俊叫來,劈頭蓋臉的訓斥道:“豎子狂妄,那等奏折怎能不跟為父商議,便貿貿然進呈於陛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房俊施施然在老爹下首坐了,對老爹的訓斥不以為意。

嬉皮笑臉說道:“若是事先跟父親說了,父親可否會同意孩兒呈上這份奏折?”

房玄齡麵沉似水:“自然不會同意!你可知這份奏折一旦流傳開來,咱們父子將會麵對什麼樣的局麵?”

父為子綱,房俊敢呈上這份奏折,若說沒有房玄齡的首肯,說出去也沒人信。如此深刻涉及到帝國權利架構變化的預謀,若非房玄齡這等帝國宰輔,誰能看得如此透徹?

房俊?

嗬嗬……

所以,房玄齡這口黑鍋算是替兒子背定了。

房俊反問道:“會有什麼後果呢?能要了咱們父子的命?”

房玄齡氣得吹胡子瞪眼。

天子未必仁厚,但極有擔當,心胸亦是開闊,除非謀逆大罪,等閒怎會將房玄齡這等功臣問斬?

房俊便笑道:“既然不能看了咱們父子的腦袋,又有什麼好怕的?最壞處去想,無非是丟官罷爵而已。若當真如此,父親可以趁機隱居山林,完成著書立說之夙願,而孩兒亦可懷擁嬌妻美妾,學學那陶朱公斂儘天下錢財,然後泛舟五湖,逍遙天下……可父親難道就沒想過,若是陛下當真將這份奏折放在心頭,會有什麼局麵?”

房玄齡愣住。

他怕丟官麼?

當然不。

他本就不是利欲熏心之徒,當年投奔李二陛下,不過是想要謀一個職位,在隋末那風起雲湧的大時代乾出一番功績,留下一個名聲而已。

現在已經官居極品、宰執天下,便是丟了這官,又能如何?

正如兒子所說,悠遊山林、著書立說,豈不美哉?

至於這個兒子,會怕丟官麼?

怕不怕的說不好,但是已經丟了不是一回兩回。亦如他的話,丟啊丟的,就習慣了……

那麼,這份奏折若是被陛下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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