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其心可誅(1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2483 字 3個月前




<b></b></div> 信息量有點大,幾位大臣都沉默著,腦袋飛快轉動,試圖搞清楚這其中的關鍵節點。

李承乾沒明白這有什麼需要考慮的,用紙幣解決當下“錢匱”的問題,這不挺好嗎?

不過他到底是個實誠人,也或許是房俊這一句“皇帝信用”讓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以想了又想之後,略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道:“可問題是朕的內帑沒有那麼多錢。”

如果有千餘萬貫錢,也就不必發行什麼紙幣借貸給世家門閥;既然沒有這些錢,卻發行這些紙幣,如果民部前來兌現,自己拿什麼給人家?

給不出,自己的“皇帝信用”就破產了。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李承乾對於自己的名聲、威望看得很重,一心一意想要向世人證明他能夠做一個好皇帝,證明當年太宗皇帝意欲廢儲的決定是錯的,所以他絕不肯為了區區錢帛而敗壞自己的聲譽。

自己給人家發行了一萬貫的紙幣,結果人家前來兌現的時候自己沒錢,這不是耍無賴嗎?

可以想見,如果這一幕當真發生,天下會是何等怨聲載道,史官會是何等刀筆春秋,朝野會是何等物議沸騰……

隻要想想,李承乾就受不了。

房俊笑道:“陛下無需擔憂,既然紙幣是以陛下之信用作為保證而發行,陛下自然要為紙幣的價值做出保證,以陛下如今內帑之中所存之金銀,差額也不會太大。這些紙幣到了民部,也無需一次性全部兌現,甚至民部可以用來支付一些大額的費用……況且現在河南世家贖買田畝的價值在一千五百萬貫左右,他們不可能全部借貸,否則利息就要了命,以我估算缺額大概在四百萬貫左右。所以主要的問題就是在於民部是否相信陛下會等額兌現這些紙幣?”

問題來到了唐儉這邊。

唐儉已經意識到紙幣的某種危害了,但是當他抬起頭迎上陛下殷切的目光,隻能將心中的擔憂壓下去:“陛下醇厚慈愛、有父祖之風,老臣豈能信不過?不僅老臣信得過,天下人也都信得過。”

倒也不是諂媚之言,他清楚李承乾的處境,於公於私,李承乾都不可能做出食言而肥之事。

況且四百萬貫而已,就算陛下食言不予兌現,民部也承受得起。

他一時之間卻是忘了這僅僅是河南府一地,還有天下各州府縣,最後的價值肯定要在四百萬貫的基礎上乘十……

李承乾欣然道:“朕乃天子,自然要講信用,否則何人忠於朕、忠於大唐?況且如此之多的錢帛借貸給世家門閥,朕所收之利息已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朕心滿意足,斷然不會飲鴆止渴。”

哪怕僅隻是四百萬貫,每年的利息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如此生財有術而不必坐吃山空,想想就令人愉悅……

事情好像解決得很完美,君臣都被這一大筆錢砸的暈暈乎乎,琢磨著錢到手之後能做一些什麼事情。

房俊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開口道:“仍有一件大事,與陛下及諸位同僚商議。”

李承乾心情大好,笑問道:“二郎神資天授、才思敏捷,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事才如此鄭重,說說看,集思廣益嘛。”

似乎每一次房俊的提議都對他這個皇帝大有益處,所以現在也飽含期待,若是再弄出一個“紙幣”之類的建議,自己這個皇帝大抵可以穩穩當當等著名垂青史了。

他也不去奢望什麼“千古一帝”,隻需史書之上記載一句“明君聖主”也就心滿意足了……

房俊看向李勣:“英公乃帝國柱石、軍方巨擘,應知曉大唐之軍製沿襲於前隋、起源於六鎮,先祖倚之開疆拓土、征辟四方,連續締造隋唐兩朝,可謂獨步天下。然則時移世易,往昔先進之製度,到了現在已經處處弊端,尤其是太宗皇帝對軍製諸多改革,造成混亂不堪之局麵,募兵與府兵並行、賞罰勳爵之策更無統一之標準,尤其是各軍之間互不統屬、權責不清,終至出現長孫無忌、晉王連續兩次兵變之中軍隊的混亂,以我之見,應當予以改革。”

禦書房中瞬間寂靜,連空氣都帶著幾分凝重。

事關軍製,這便涉及了帝國根本,相比之下發行紙幣隻能算是小打小鬨……

劉洎甚至不等房俊提出如何改革軍製,便從根本上予以反對:“軍製乃是國本,豈能輕易動搖?既然大唐以之立國,高祖、太宗兩朝又仗之開疆拓土、威淩天下,就證明這樣的軍製是強大且正確的,又為何要改?越國公雖然戰功卓著,卻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利而妄圖擅動國本,一旦使得社稷動搖、江山不靖,便是千古之罪人!”

既然是房俊提出要改革軍製,那麼無論怎麼改肯定是有利於房俊的,現如今房俊的權勢、地位已然高高在上、不可撼動,若是更進一步,還談什麼與之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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