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邊的塵土和砍飛的樹葉還在往下飄落,隨著盛淺予走近,卻發現其中隻有殷離修。
飛沙混沌之中,殷離修一襲幽紫長袍站在湖邊,清風撩撥他的青絲,衣袂翩躚又帶著一絲冷肅的殺意,而剛才跟他交手的孤南翼卻不見了蹤影!
孤南翼人呢
盛淺予瞪大了眼睛,說著話上前在他身上打量一番,還好,除了長袍上有幾分破損,並沒有受傷。
殷離修沒有回答,沉冷的眸子盯著側麵,眼底的冷寒之意並不比剛才少。
盛淺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這個湖邊是一個斷層,而孤南翼就在斷層的下麵!
斷層
她眸色一凜,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之前金眉說藏匿珠寶的一個地點嗎
嗬!
孤南翼從遮擋的樹乾後麵走出來,唇角勾起森冷的笑:沒想到,五年未見,玄王的武功竟然這般厲害!不過,本侯得不到的東西,向來也不會便宜了彆人!
話音落地,隻見孤南翼眼底感光一閃,突然猛地朝那樹根拍出一掌!
掌風帶著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重重的落在了樹根承重的位置,就在孤南翼縱身跳上湖麵的另一側的瞬間,那參天的古樹突然歪斜,緊接著在重力的作用下轟然坍塌。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小隊士兵帶著工具過來,眼見著那棵古樹帶著樹根歪斜的落在了坍塌的方向,而此刻大家也看清楚,那坍塌的方向竟然是沼澤!
古樹轟塌,眾人這時才發現,樹根處閃爍著奕奕光芒,正是他們要挖的金銀!
王爺!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眾士兵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批金銀隨著古樹沉入了沼澤之中,誰都不敢上前。
不是不敢上前,而是那些金銀是被綁在樹乾上麵的,隨著樹根沒入沼澤之中,根本連補救的辦法都沒有。
這棵古樹本就是生長在沼澤上麵,它的根係強勁發達,一直延伸到很遠,所以才能撐住整顆數,而如今,孤南翼一掌將那古樹承重的根係拍段,沒有了支撐,自然會沉入沼澤之中。
哈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在樹林中響起,鮮豔的紅色隨之在眼前閃過,孤南翼已經落在了岸邊,一臉邪魅的看著盛淺予。
錢!都是錢呐!!
孤南翼,我去你大爺的!盛淺予急眼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白花花的銀子,閃亮亮的金子,他就這麼沉了!
這個死人妖!
孤南翼側目,將盛淺予一臉的狂躁收緊眼底,唇畔勾起絲絲邪佞:你若是聽話乖乖跟本侯離開,也不至於會出現如今這個局麵,你說,這該怪誰
盛淺予唇角狠狠地抽出了一下,這麼說,還得怪她不配合
這種人怎麼沒有被雷劈死!
盛淺予說不出來,孤南翼臉上勾起一抹得意,鮮紅的長袍在朦朧月光之下揚起,他轉身一個騰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靡靡深夜之中。
漫天黑寂,隻飄著一句話:你沒有找到的東西在我本侯手裡,若是想到的話,就自己來赤雲侯府拿!
這聲音有很強的穿透力,隻聽著聲音,便能感覺到他人已經離開了很遠。
盛淺予氣的渾身哆嗦。
媽了個巴子的,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份氣,眼看到手的錢就這麼沒了!錢!那是錢!
眼看著那些金銀在樹根下麵還在跟著往沼澤裡沉,她就感覺一陣肉疼,就在這時,她的肩膀一沉。
好了,這些東西沒了就沒了,這是剿匪的贓款,又不會給你,我們走!
夜風涼涼,這話裡卻帶著一絲溫潤。
盛淺予一愣,扭頭朝殷離修看過去,懵懵的眨了眨眼睛:繳獲的錢不給我們要全部上繳
之前不是說剿匪有賞的嗎她們之前從祁州回來的路上看到過有那樣的告示啊!
殷離修低頭看著那丫頭臉上複雜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點點頭;這些臟銀來源不明,還需繼續調查,自然要全部上繳。
一般的土匪在當地橫行多年,手裡的錢要麼是直接搶劫,要麼就是勒索,當地官府也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以報酬的方式招攬有本事的人去剿匪。
這種情況下,繳獲的錢分出去一部分,是官府承諾的。
而三烏山這幫土匪明顯不一樣,他們打著土匪的名號,錢財來源卻是路子不明的,這些錢,肯定都要歸於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