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裡還帶著幾分酸意,剛才兩人對視的時候,總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
覺。
你忘了,我和孤南翼在朝堂之中對立多年,更何況他對你還有非分之想,於我來說他便是敵人,所謂知己知彼,我自然對他有所了解。
殷離修收斂了冷厲,柔和了許多,趁著慕梵希不注意,將她手裡的茶拿過來,低頭抿一口。
額,聽起來,好像還挺有道理。
慕梵希想了想,又問:那你剛才說的,孤南翼什麼想法
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伸手揉了揉慕梵希的頭,低頭抿著茶,嘴角似乎還帶著不明所以的笑。
慕梵希撇撇嘴,沒再多問。
孤南翼和展雲廷在村子裡呆了一整天,太陽落山才回來。
哎呀,今晚我給兩位大人做個好菜,好好感謝你們!
人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霍山那帶著喜悅的聲音。
眾人聞言朝外看,就見霍山臉上帶笑的領著孤南翼和展雲廷進了院子。
看來,你的解藥很有效啊!慕梵希開口。
展雲廷在後麵拎著藥箱子,原本臉上還稍顯疲憊,聽到慕梵希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快步走了過來。
那是自然,有本郡……小爺出手,你儘管放心便是!他洋洋得意道。
這麼快就研製出解藥了
慕梵希眼前一亮,看向孤南翼。
算是吧,還有最後一道藥劑,今晚應該能做出來。
相比往日裡邪魅的赤雲侯,此刻孤南翼臉上更多了幾分鄭重,他這難得的嚴肅,讓人也不由自主的認真了幾分。
今日真是辛苦兩位大人了,我這就去做飯,我要將我珍藏的……
是後院的麂子肉嗎已經做好了!
不等霍山的話說完,小非拉著黑鱗走了過來,黑鱗嘴裡還叼著一塊骨頭。
哎喲,我的麂子肉!
霍山驚呼一聲,掉頭就跑,緊接著後院出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吼叫。
我藏了半年的!你們連骨頭都沒給我剩下啊!
慕梵希咧咧嘴,笑得一臉尷尬,見霍山怒氣衝衝過來,緊忙往殷離修身後躲了躲。
她就是不小心去了後院,不小心看到了掛著一排的麂子肉,然後不由自主的放進了鍋裡……
那個,你彆激動嘛,反正你不也準備犒勞犒勞他們兩個嘛,我做好你還吃現成的呢,是不是……她咧著嘴角扯出一個看起來很燦爛的笑容。
霍山捧著那拆乾淨的繩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想發火可一抬頭瞧見殷離修那護犢子的冰冷目光,最終一跺腳轉身進了屋。
幾個人回來,正好飯也煮好了,聞著滿院子麂子肉的香味,又拿著慕梵希賠給的錢,霍山狠狠的吃了兩大塊,撐的肚子吃不下才停。
孤南翼和展雲廷吃完飯便進了自己的帳篷,慕梵希睡覺的時候,他們的帳篷還是亮著的。
夜深,蟬蟲都停止了名叫,山村的夜晚,安靜得讓人下意識放緩慢了呼吸,似乎一切都進入了一種平靜狀態,然而,突然的一聲喊叫,打破了這夜的平靜。
孤南翼和展雲廷煉藥的帳篷裡,傳來慕梵希的聲音。
你最終還是沒忍住啊!
門口的黑影突然間愣住,轉身就要跑,然而,還不等他跑,十幾個刺翎從外麵圍了個正著。
在樹林裡,你故意接近我們,從入口一直跟著我們進了黑熊的山洞,然後帶我們出來,若說你是為了村子裡的孩子,倒也說得通,可是,那些孩子除了跟自己父母接觸最親近,便是你了。
慕梵希一邊說著話走了出來,抬頭朝霍山看去,眼中多了幾分淩厲。
村民喝的水沒有問題,平常吃的東西也沒有問題,隻有那幾個孩子出現了跟樹林中異化動物相似的症狀,若非得從中毒的孩子身上找共同點,那就隻有孩子們經常來你這裡玩兒這一點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霍山瞪大眼睛,一臉茫然,說著話往後退了兩步,又被旁邊的刺翎給推了回來。
孤南翼和展雲廷放出消息說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你便迫不及待的行動了,還有什麼聽不懂的慕梵希冷笑。
如之前推斷,所有這些都是在做實驗,霍山現在要的是這毒藥相關的東西,比如孤南翼和展雲廷研究出來的解藥,他們明日就會離開,所以,今晚便是他唯一動手的機會。
你,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拿解藥,我隻是聽到有什麼動靜,就過來看看……霍山眼神閃爍。
你不用否認了,那兩個新生兒的家裡孤南翼已經查過了,毒就在你送的獺兔墊子上,那毒是滲透在裡麵的,若非常年與毒接觸之人,根本不會察覺。
慕梵希眼神淩厲,說著話手腕一轉,乾坤棍抵在了霍山心口:說,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