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巫師亂步(1 / 2)







第44章 巫師亂步

森鷗外口中的魏爾倫是港口黑手黨的得力乾部,是支撐這頭巨獸的核心力量之一,但其實魏爾倫其人在港丨黑更像是一個影子,一個都沒多少人知曉其存在的黑暗陰影。

所以也就沒人知道,他其實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超越者之一。

至於這位超越者是怎麽進入港丨黑的,那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而若鬆晴也暫時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

或者說[江戶川亂步]對這個故事沒興趣,他隻對魏爾倫向他提出的交易感興趣。

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反坐下,若鬆晴也將下巴靠在椅背上看向魏爾倫,無聲地用眼神催促。

“聽森先生說你這裏什麽都能交易,包括起死回生嗎?”魏爾倫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語調平靜無波。

他看起來像是對若鬆晴也的能力不抱任何希望,一副受命行事的模樣,但聰明如若鬆晴也怎麽會看不出這人眼底深藏的那一抹微光。

恐怕比起森鷗外,魏爾倫是最希望他能給出肯定回複的人了。

勾起一個饒有興致的笑容,若鬆晴也漫不經心地回到:“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支付得起代價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確實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

聽明白他話裏隱藏的意思,在場幾人的心臟直接停跳了一下。

起死回生是多麽恐怖的力量,說一句侵犯神明的領域也不為過。在[中原中也]以及[江戶川亂步]出現之前,即使是森鷗外都沒想過能有人類掌握這樣的力量。

哪怕是有著“死亡天使”名號的與謝也晶子也不過是能挽救瀕死之人罷了,真要死了她一樣沒有絲毫辦法。

回想起曾經跟與謝也晶子合作的過往,再想想那被埋葬的理想,森鷗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或許他該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要放棄這麽好用的棋子。

這麽想著,森鷗外卻沒有貿然插話,而是將空間留給了需要做出抉擇的魏爾倫本人。

魏爾倫原本是不想抱有期望的,可若鬆晴也太過自信,讓他內心那點微弱的火光越燒越旺,直到最後將死寂的雙眸點燃。

“你的複活可以無條件複活?”

上前一步,魏爾倫追問到。

“嚴格意義來說不是。”馬甲後麵的若鬆晴也笑了,語氣更加悠然,“等價交換是不變的原則,起死回生也一樣。想要複活一個亡者,必須具備以下幾點條件——”

他豎起一根手指,“其一,必須留存有靈魂。靈魂是一個人存在的根本,沒有靈魂即使是死神也無法喚回那個人。”

豎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最好有亡者的部分軀體,不拘於是血液、頭發還是骨骼。沒有這些就沒辦法重構身體,複活的靈魂就沒有歸處。當然實在找不到也能另外製作一個,隻是使用別的材料捏出的身體會對靈魂造成影響,最後或許會變成另一個人也說不一定。”

“最後——”

鬆晴也豎起第三根手指,“如果自身活著的執念不強烈,那麽這個人即使複活了也活不久。”

“好了,限製就這些。”

放下手,若鬆晴也重新趴回椅子上,“你想要複活的就是你身體裏那個靈魂對吧?”

身為厲害到可以起死回生的巫師,他怎麽可能看不出魏爾倫的異常,沒有揭破不過是因為[他]不感興趣罷了。

魏爾倫並不意外自己被看穿,見麵之前他做的功課也不少。

而且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秘密,還是確認情況更為重要。

“他......”

伸手覆上心口,魏爾倫神色複雜道:“還在嗎?”

“在哦。”歪歪腦袋,若鬆晴也給出了肯定答複。

早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係統就向他解釋過,異能力者的異能本質上其實是靈魂能量的一種表現形式,跟陰陽師、巫女等的靈力差不多。

靈魂越強越容易覺醒異能,反之異能越強大靈魂也就越強大,這也是異能力者受重傷之後不容易死亡的原因之一。

所以將自己變成了特異點的蘭波確實還在。

若鬆晴也沒有騙魏爾倫。

但除了這一點,他之前說的就需要魏爾倫自己考量了。

畢竟[江戶川亂步]的人設可不是品德高尚的白巫師。

“想好了沒有,你準備付出什麽代價來複活這個人?”直起身體,若鬆晴也催促到。

“你想要什麽?”強自按捺下心中激蕩的情緒,魏爾倫冷靜到。

他明白這樁交易達成的前提不在於他提出的條件,而在於[江戶川亂步]想要什麽。如果不是對方感興趣的,那麽即使他拿出再豐厚的條件這個巫師都不可能答應。

他想要什麽?

若鬆晴也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想要的自然是“你跟那個人之間的羈絆。”

“什麽?”中原中也沒能理解。“羈絆這種東西也能當作代價嗎?”

“當然能,為什麽不?”若鬆晴也向中原中也扔去一個大驚小怪的嫌棄眼神,“亡者都能複活了羈絆當然能作為代價,你們到底對我有什麽偏見?”

為什麽總是質疑他的能力,認為他沒辦法做到一些事情?

不過即使他這麽說了,中原中也還是無法理解,“這算什麽偏見,主要是這也太——”

奇怪了吧。

羈絆這種東西直白點不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聯嗎,一個人認識了一個人,由此兩人就產生了羈絆。中原中也隻聽過羈絆可以斬斷,還從來沒聽過這玩意兒還能拿來交易。

而且這要怎麽交易?

“笨蛋笨蛋笨蛋,不相信的話就不要來找我啊!”

似乎是厭煩了這樣不斷證明自己,原本還算平靜的若鬆晴也突然發起了脾氣,看向港丨黑眾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善了起來。

“抱歉江戶川君,中也君並非有意質疑。主要是我等想象力比較貧乏,也從沒有見識過巫師,自然無法理解你的高深手段。”

見場麵有些失控,森鷗外趕緊出來打圓場,手段熟練地順著若鬆晴也的毛摸。

沒注意踩到雷點的中原中也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掰扯了,趕忙出聲幫著圓場。

“我沒質疑你能力,我隻是想不通你拿這玩意兒來乾嘛?”

“我也很好奇呢,江戶川君拿魏爾倫君和蘭波君之間的羈絆來做什麽?”

起身離開首領座位,森鷗外踱步來到場中。

“同時我也想知道,這個代價會對魏爾倫君他們造成什麽影響,而江戶川君你又準備怎麽拿走這份羈絆?”

冷哼一聲,若鬆晴也冷淡道:“我怎麽收取代價就不需要你們多操心了,你們隻要選擇交易還是不交易就行。”

“好吧,江戶川君不想回答我們不勉強。”笑著點點頭,森鷗外從善如流地放過了這個問題,“不過關於前一個問題還希望江戶川君能夠解答一下,買家總該有了解交易詳情的權力吧?”

若鬆晴也看了笑得跟個狐貍樣的森鷗外一眼,興致還是不怎麽高。

但他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之後還是衝魏爾倫說道:“這個問題很難理解嗎?感情由羈絆而生,失去了羈絆之後當然就失去了那段感情咯。”

他說得很無所謂,但聽在魏爾倫耳朵裏卻不亞於核彈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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