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林挽朝不卑不亢地開口,”下官不過是大理寺一名女官,怎勞太後娘娘掛齒。”
”是啊,本王也覺得奇怪,”裴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語氣更加不屑,”你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當上這大理寺少卿的。”
裴淮止猛地站起身,眼中殺意畢露:”裴紹!”
裴紹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外人有這麼大的波動。
隨即,他又緩緩看向林挽朝,神情裡多了幾分凝重和訝異。
看來,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手段高明的多。
“好,你要跟什麼樣的女人有牽連,我管不著,但是如果你再把手往兵部伸,對攝政王府造成威脅,彆怪我不念父子情誼。”
他說完就拂袖而去。
院中很快歸於寂靜。
裴淮止的目光卻始終空洞的望著地上,晦暗不明的情緒在眼底翻湧。
“果然,他來,隻是為了看看我有沒有動搖他攝政王的權力,僅此罷了。”
就跟許多年前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他所有的兒子都死了,他一定也不會救自己,隻會任由自己和母妃一同死在那個黑漆漆的屋子裡。
林挽朝緩緩走近,看著裴淮止這幅模樣,心裡也如同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扯了一把。
“裴淮止,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裴淮止耳邊響起林挽朝的聲音,就像是一陣風,把心頭的那陣陰霾儘數吹散。
他抬頭,林挽朝正在衝他笑,溫柔的彎著眼睛,那模樣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溫暖的像太陽。
便是在無數個這樣的瞬間,裴淮止心裡的愛意才如同蔓枝般肆意生長。
林挽朝哄著早就不是小孩的裴淮止,卻又跨越過這數年的光景,哄著那個在奴隸場絕望掙紮,野蠻生長的小裴淮止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