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入梅嶺狼山(1 / 2)

千門卷 淵波 3277 字 3小時前






廬州,梅嶺,“狼山”。

蘇佩清四人走在崎嶇、逶迤的山石路上,不知不覺中,四人已進入“狼山”地界。

隻見遠山樹木蒼翠欲滴,眼前草長齊膝,卻闃寂無人,隻有微風如美人溫柔、細膩的手,輕撫著大地萬物,牛開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笑道:“ ‘狼山’的景色還真不錯啊!”

蘇佩清縱目四顧,笑道:“想必此處已是‘狼山’地界了。”

韓遠城麵色微變,道:“據說‘狼山’處處是殺機,大家小心些。”

牛開山卻哈哈大笑了起來,濃眉一軒,左手抬起拍了拍腰邊的“魚鱗紫金刀”,道:“韓大哥,你放心,我的‘魚鱗紫金刀’可不是吃素的,‘狼人’若敢出來,我保證叫他們有來無回。”

韓遠城皺了皺眉,正色道:“開山,謹慎些,莫忘了你當時怎麽答應我的。”

牛開山不由得用手搔了搔後腦勺,頷首道:“是,韓大哥,我知道了。”

絕塵道人麵色凜然,不禁輕撫墨髯,道:“‘狼山’之人詭計多端,心毒手辣,大家千萬小心。”

這時,有風從遠山吹來,帶著木葉的芬芳,四人又走了約莫盞茶的功夫,忽然,他們的眼前,山路竟被幾塊奇形怪狀的巨石截斷,絕塵道人皺了皺眉,目光四掃,沉聲道:“大家小心,周圍有情況。”

四人立刻會意,俱微微點頭,精神也隨之越發警覺起來。

這時,隻見那幾塊怪石後竟有人影閃動,轉眼間,已有兩條人影如兩朵雲般輕飄飄赫然落在了怪石之上。

絕塵道人四人旋即止步。

蘇佩清定睛細看去,心中不免吃驚。

隻見那巨石之上站立著的兩人身長均未超過五尺,站在左首的矮人身穿一件雪白色長袍,長袍寬大,長長地拖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包餃子似的被長袍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隻露出一張臉和一雙潔白細膩的小手。

那白袍矮人長著一張圓圓的小臉,看上去像個十來歲的孩子,一雙嬌嫩潔白的小手竟緊緊握著一杆銀槍,槍長七尺有餘,銀色槍頭在夏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血紅色的長纓在習習微風下搖曳著。

那右首的矮人看起來也是十來歲的模樣,也穿著一件長袍,卻是黑色的。他的右手同樣也拿著一杆七尺有餘的槍,槍頭卻是金色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光彩更盛。

那白袍矮人聲音竟洪亮如雷,厲聲大喝道:“好大的膽子,你等來‘狼山’作甚?”

牛開山心中一凜,卻哈哈大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小心牛叔叔打你們的小屁股,哈哈......”

那黑袍矮人目光似刀鋒一般冷冷掃過四人,聲音冷如寒風,道:“你們膽敢來‘狼山’,找死!”

蘇佩清卻抱拳含笑道:“不知二位是何人?”

那黑袍矮人目中已透出了淡淡的殺氣,冷冷道:“梅嶺之上‘狼山’之中,除了‘狼人’,還會有其他人麽?即便有,那也都是死人。”

那白袍矮人又厲聲喝令道:“出來!”

話音未落,那巨形怪石後忽又跳出來四條黑衣緊袖的大漢。七尺有餘的身高,個個虎背熊腰,像大山一樣巍然屹立著,敞開的衣襟裏,古銅色的肌肉更是一塊塊地凸起,在陽光的照射下竟閃閃發光,看上去赫然像是一麵麵質地上等的銅鏡。

那四條大漢的手裏俱緊握著百煉精鋼的大刀,黑色的刀柄,雪亮的刀身,刀鋒寒光閃閃,耀人眼目。

那黑袍矮人嘴角扯出一條殘酷的線條,目中殺機驟濃,厲聲大喝道:“動手!”

“手”字出口,那四條大漢已餓虎撲食般躥起,身法甚是淩厲、迅疾。

絕塵道人一動也未動,長劍分明還掛在腰際,甚至連瞧都沒有瞧那撲來的大漢一眼,卻赫然有一股鮮血淩空飛濺,隻見血霧在空中彌散,血腥的味道立刻隨著微風向四周擴散。

那黑袍矮人不禁一怔,心中駭然道:“這老道好快的劍!”

蘇佩清側身右撤,便已避開斜劈而來的鋼刀,那黑衣漢子一刀落空,順勢左翻刀鋒,攔腰向蘇佩清腰間削去。

蘇佩清微一吸氣,旋即氣沉丹田,凝力於雙足,一招“龍踏祥雲”筆直衝天而起,人如火箭般赫然躍起五六丈之高,身形在空中一變,忽又下沉,一招“鷹撮霆擊”,如一隻翱翔蒼穹的獵鷹,俯衝去捕捉地上那矯捷的獵物。

那黑衣漢子刀鋒落空,心頭不免一驚,立刻變換刀勢做防守狀。這時,一股勁風突向他的脖頸後襲去,他雙眉一鎖,慌忙轉身,鋼刀順勢斜劈,刀勢威猛、淩厲,誰知刀鋒劈出一半,刀尖竟赫然在半空硬生生被兩根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手指夾住。

那黑衣大漢雙目圓睜,麵色漲得通紅,額頭甚至已有冷汗沁出,雖用儘了全身勁力,那鋼刀刀尖卻仿佛在蘇佩清的兩根手指間生了根,竟無法移動分毫。

那黑衣大漢咬緊牙關,臉上不住有冷汗滾滾而落,他又一次發力推刀,竟弄得自己虎口發紅、生疼,手背青筋更是小蛇般凸起,連腳下穿的一雙黑鞋子也因用力過猛而發出摩擦地麵的聲音。

蘇佩清劍眉一揚,微微一笑,忽然鬆開雙指,那黑衣漢子隻一味使儘力氣推刀,卻未有任何防守意識,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那黑衣漢子猝不及防,他腳下失力,已身不由己連人帶刀一起失身衝了出去,衝向蘇佩清。

蘇佩清雙指滑刀,身形一變已到了鋼刀左側,同時順勢探出左手,食中二指頭並攏,如一根錐子般疾點那黑衣大漢後頸“風池穴”。

隻聽“當”一聲,接著又是“砰”的一聲,那黑衣漢子已跌在地上,像一條被獵人打死的野狗,一動也不動了。

韓遠城又使出一刀迎向黑衣漢子,雙刀交擊,火星迸濺,“錚錚”作響,一刀之後,韓遠城驀地淩空躍起,使出一招“流行貫月”,直刺那黑衣漢子左胸口。

這一刀出奇的快,那黑衣大漢忽覺眼前刀光一閃,“當”一聲清響,手裏鋼刀已落地,那黑衣漢子的衣襟也已被鮮血染紅,鮮紅色的血液正順著長刀刀鋒一滴滴連珠般落下,滲入了灰色的土壤裏。

那黑衣漢子瞳孔擴散,麵色蒼白扭曲,掙紮著、喘息著,用儘口裏僅剩的半口氣費力地吐出了三個字,道:“好......快......刀.....”

又聽“砰”的一聲,那黑衣大漢健壯如牛的身軀已重重摔到地麵,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彈。

那怪形巨石上,牛開山暴喝著撲向另一條黑衣大漢,他手裏的“魚鱗金刀”更是一刀接著一刀,連連砍向那黑衣漢子,卻被那黑衣大漢一一化解。

若在往日,牛開山定要與那黑衣漢子拚命死搏,即便死在其刀下,也在所不惜,但眼下,他卻並不怎麽想拚命了。

或許無論是誰,一旦有了牽掛、思念,就會變得格外珍惜生命,想著如何才能好好地活下來。

那黑衣大漢又起一刀,斜劈牛開山的脖頸,牛開山回身橫刀上格,又是“錚”的一聲,竟硬生生將這來勢洶洶的一刀震開。

牛開山心裏不免愕然,原來那黑衣漢子眼見同伴相繼慘死,不禁心生怯意,適才那一刀看似來勢凶狠、淩厲,內勁卻折損了不少。

此消彼長,震開這看似來勢猛烈的一刀,牛開山當即信心倍增,身體像被注入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他再次挺刀躍起,斬向那黑衣大漢,整個人竟如同一把出鞘的,殺氣騰騰的刀。

那黑衣大漢也突地猛虎般從地麵躥起。當躍起一丈之際,那黑衣漢子目中寒光一閃,竟猛然將手裏鋼刀擲出,刀尖、刀鋒、刀身俱是寒光閃閃,似強弩之箭帶有千鈞力道,破空射向牛開山。

牛開山實在想不到那黑衣大漢竟會把手裏鋼刀當作暗器射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他猝不及防。

若此時想淩空避開,卻決計沒了機會,情急之下,他竟一咬牙順勢又揮出一刀,“當”的一聲,刀鋒竟與刀鋒相撞,火星四濺......

擋開這一刀,牛開山立覺右手發麻,鋼刀竟似要脫手一般,那黑衣大漢身隨刀後,趁牛開山擋開鋼刀之際一拳揮出。

這一拳他勁力全出,拳聲“呼呼”,誓必要將牛開山一拳擊斃。

牛開山剛格開一刀,一隻拳頭竟赫然又到眼前,他忙又回刀斜劈那黑衣漢子,可哪裏還來得及?

拳頭幾乎已撞上了他的小腹,他不由得心中驚懼,麵容也跟著扭曲變形起來。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關頭,牛開山腦中竟忽然閃過錢玉柔溫柔嫵媚的笑。想著與她此生不複得見,他眼角竟泛出了熱淚,口裏不禁喃喃自語道:“這下完了......”

一聲慘呼響徹雲霄,一道鮮血憑空飛出,在蔚藍色的天空劃出一道弧線,四散飛濺。隨著悲慘的呼聲,一條健壯如牛的身軀突然從三丈高的空中重重摔到地麵,“砰”的一聲,口裏鮮血直往外淌,身體在地麵抽搐了隻三四下,便失去了動靜。

隻見一條大漢剛落在那怪形巨石之上,便用一種充滿了感激的目光望向蘇佩清,抱拳道:“多謝蘇大哥,多謝!”

蘇佩清笑道:“牛兄弟,不必客氣。”

絕塵道人劍尖朝地,銳利的雙目利劍般盯著那黑袍矮人與白袍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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