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在劫難逃篇
◎她最珍貴的東西。◎
莊燦並不知道靳朝安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他也沒把具體計劃告訴她,當然,莊燦什麽都聽他安排, 她也不問。
但她隱隱覺得, 這裏麵的事情並不簡單。
還有那個老大姐突然憑空消失,這件事兒莊燦怎麽想都覺得有些蹊蹺。
外加延悅這兩日一驚一乍的狀態, 莊燦總感覺靳朝安一定有什麽事兒在瞞著她。
現在,她隻希望她的計劃能夠一切順利。
時間緊迫,當前她還有兩件事要做。
一是回趟沈家, 二是去看看她師傅。
靳朝安把她師傅放了後,就一直給他安排在酒店裏。
他說是她師傅自己不願意離開,可莊燦怎麽可能會信?
她師傅是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 哪怕住在五星級酒店, 也不會舒服的,更別提精神上有多受折磨, 他怎麽可能不願意離開?
如果不是因為她, 師傅肯定還在山間鄉野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絕對不會被人“綁架”到這裏受苦。
其實她到現在才來見他, 也是因為不敢,因為愧疚, 因為自責。
但她一定會想辦法在他們離開北城前先把師傅安全送走的。
靳朝安把莊燦送到酒店門口,並未跟進去。
她師傅住在總統套房。
莊燦邁進大堂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拿到房卡,刷開房門,莊燦立刻聳拉下腦袋, 就像條件反射似的, 她知道師傅看到她一定會好好數落她一頓的。
可走進房間後, 莊燦卻震驚了。
沙發上,師傅左擁右抱著兩個美女,桌子上擺著大魚大肉,對麵還有幾個羅裙飄飄的美人兒在給他跳舞。
這畫麵簡直太上頭了。
“乾什麽呢!!”莊燦的小火苗蹭蹭地往頭上躥。
她上前兩步,立刻把線拔了,音樂中止,師傅“哎哎哎”地睜開眼,看到莊燦,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乾啥!”
莊燦叉著腰,站在沙發前,氣吼吼地指著他,“我還想問你了!虧得我天天擔心你擔心得要死,敢情你你你——”
姑娘們嚇得四散而去,莊燦師傅懷裏瞬間空蕩蕩,這會兒他的腦門上還有兩個鮮紅的唇印。
簡直不忍直視。
“我什麽我?我在這過得好好的,你闖進來把我小美人兒都嚇跑了,你還我小美人兒!”
“我還你大爺——馬上收拾東西,給我走!”
“不走就不走,這裏管吃管喝美得很,我就不走!”
“不走也得走!”
莊燦氣死,原來她真冤枉了靳朝安。
敢情不是人家不讓他走,還真是他自己不想走!
莊燦甩門出來,靳朝安倚在門旁正在彎腰笑。
顯然,剛才師徒兩人的對話全都被他聽了去。
莊燦瞪他一眼,“笑什麽笑?”
靳朝安過去摸她的頭,“乖,不生氣。”
“都怪你,都是你慣的!”
“怪我。”
“你明天就派人把他給我丟回山溝裏!不行,今天,今天就丟!”
“好,今天就丟。”靳朝安抱抱她,“不生氣了?”
“哼。”
晚上,靳朝安和莊燦回沈家吃飯。
他們要離開北城的消息沒有透露給任何人,除了沈夏,但是沈夏必然不會說出去。
沈興德不知道他們要離開。
他很熱情地招待他們,飯後,拉著莊燦坐在沙發上說了很多話。
這一次,莊燦沒有拒絕他。
沈君柏不在家,沈菁菁也沒有下來,曾經熱熱鬨鬨的沈家,如今顯得落寞又空寂。
隻有沈夏還陪在他身邊。
聊了會天,天色已晚,靳朝安和莊燦準備告別。
沈夏依依不舍地拉著莊燦,“我有東西要給你,你隨我上來一趟。”
莊燦看向靳朝安,靳朝安笑著摸了摸她臉,“我去車裏等你。”
“嗯嗯。”
隨後莊燦隨著沈夏上了樓。
她很淡定,反倒是沈夏,每往台階上邁一步,心跳好像就漏了半分。
到了沈夏房間,她一把攥住莊燦的手腕,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緊張地說:“我在門口幫你看著,儘快。”
“謝謝你。”莊燦推門進去。
剛一進來,房間裏的台燈就亮了。
陸思源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這就是莊燦當時找沈夏幫的忙。
她說自己就要離開北城,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和思源哥再見一麵,因她從小就暗戀他、喜歡他,雖然如今已經嫁給了靳朝安,可還想在臨走時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沈夏動了惻隱之心,選擇幫了她。
陸思源走到莊燦麵前,“你找我?”
他微笑著,也並不問她為什麽要讓自己以這種方式“登場”。
莊燦目光堅定地望著他,從包裏取出一個包裹遞給他。
“看完之後你就知道了。幫我或不幫我,你自己決定,無論最後結果是什麽,我都會一輩子感激你。”
她知道陸思源有辦法讓這些證據曝光,他有這個能力去謀劃。
“就這麽相信我?”
“思源哥,你還記得有一年你和我在許願牆上立下的flag嗎?”
他記得,那時她寫的是——“壞人伏法,好人沉冤。”
“我記得你是替我立的Flag?”不等莊燦回答,陸思源就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了。
他突然笑了,然後收下那個包裹。
這一刻,他也終於釋懷。
陸思源望著莊燦,眼眶微濕,“我果然沒看錯你。”
莊燦見他收下,也同樣回以燦爛一笑,“我也是。”
……
沈家大門外,靳朝安坐在車裏,頭倚在玻璃上,一手夾著煙,無聲凝望著三樓那扇亮著台燈的窗戶。
他沒有抽,隻是點了根放在手裏玩。
十分鍾後,莊燦下來,爬進車裏,靳朝安把煙掐滅。
“你看~”莊燦遞給靳朝安一張照片,上麵是她五歲時的樣子,和沈夏的合照。
“沈夏給你的?”
“嗯呀!”莊燦點點頭,“我倆可愛嗎?”
“可愛。”
“那我和沈夏誰小時候更可愛?”
“沈夏。”
“你——”
靳朝安扣著她的頭,用自己的嘴把她的嘴牢牢堵上。
分開時,他貼著她的唇瓣說:“你一直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