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北陽市。
一個與繁華的市中心,不太相襯的,堆滿了舊時代建築的老城區。
在老城區的一個幽深的胡同中,斑駁脫漆的牆壁上敘說著歲月過往的蒼涼,但是一磚一瓦,又在描繪著記憶中的平平仄仄。
由於夜晚的清涼,滿是土石板的小道上,漸漸地出了幾滴屬於夜晚的淚滴,晶瑩剔透,反射著那柔和的月光,仿佛夜明珠一般。
一隻螞蟻此時整湊到那如同寶石一般的水滴上,吸吮著屬於這份獨屬於夜晚的清亮。
然而就這一時刻,螞蟻所吸吮的這顆水珠,突然綻放出了一陣即為奪目的光亮,周圍的幾滴好像也被渲染了一般,皆是開始波光淋漓了起來。
但是,煙花的絢爛總是短暫的。
就在螞蟻還沒有來得及欣賞這份突然降臨的美麗,露珠沒有來得及留下臭美的印記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輪胎從他們的身上碾了過去。
那本就狹小的露珠,還有螞蟻,在瞬時之間,支離破碎。
不過作為凶手的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卻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般,依舊閃爍著大燈,滾動著輪胎,向前行進著。
這輛純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行駛到一個巨大的庭院的門口處之後,終於是停了下來。
然後主駕駛位置的門開了,一個穿著牛仔短裙,留著一頭乾練短發的女人跳下了車子,接著打開了後排位置的車門。
隨後一條修長筆直的,踏著黑色高跟鞋的美腿,邁了出來。
再之後就是一個曲線異常玲瓏完美的嬌軀走下了車子。
女人帶著一個擋住了半張臉的純黑色麵具,身著一身緊致的露肩抹胸齊臀短裙。
毫無疑問,這個性感的尤物就是剛才在藍月灣酒吧,與薛天艾相遇過的那個神秘的女人。
“小姐!”
“小姐,晚上好!”
守在大門口的兩個穿著黑色正裝的男人,在看到這個帶著半張臉麵具的女人之後,當即就小跑了過來,即為恭敬地彎腰問好著。
黑色麵具女人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厭惡地抬頭看了看,那四合院大門上的“周家十二堂”這五個刷著紅漆的大字,然後抬腳邁過了門檻走了進去。
短發的牛仔褲女人一言未發,把車鑰匙甩給了門口的那兩個西裝男之後,便趕緊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整個四合院的內部,倒是與外麵那寫滿了歲月痕跡的蒼老的城區樣子不儘相同,嶄新泛著紅光的木質家具,還有那燈火通明各個庭院,到處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偏為祥和的氛圍。
整個大院此時裏麵也有著不少走動著的男人女人,不過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此時身上的裝扮都是無比的正式,皆是楚楚衣冠。
雖然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正常公司的下班時間,但是此時大院中的男人女人,一個個好像都還是很忙碌的樣子。
黑色麵具的女人,靜靜地穿梭於這些人員之間。
她的那身性感妖嬈的裝扮,和全是正裝的人群並不是很搭配,也與這古板肅穆的四合院也不是很搭配,就好像是遺落在沙漠中的一朵異類的花朵一般。
但是黑色麵具女人所到之處,眾正裝男女無不是恭敬地彎腰點頭問好。
尤其是男人們,雖然黑色麵具女人的身著非常的性感迷人,但是他們的目光根本不敢帶有著一絲猥瑣貪婪的色彩,有的隻是存粹的尊敬與敬意。
黑色麵具女人那柳眉微微地皺了皺,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疲態,但是還是點頭,一一回應著。
終於是繞過了一個又一個,繁雜且枯燥的彎路,黑色麵具女人終於是來到了四合院那最深處的主房之中。
女人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一邊走著一邊踢掉腳上的那兩個純黑色的高跟鞋,然後彎腰摘下了帶著右腿上的那個黑色圓環,然後把圓環隨意地扔到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
“咣當!”
圓環落在地麵上之上,發生了一聲沉悶的金屬響聲,隨後突然間展開,變成了一把精致且鋒利的匕首。
跟在黑色麵具女人身後的短發女人表情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隻是彎下腰,撿起了那把由圓環變成的匕首,然後輕輕地放在了一旁那紅木質的桌麵之上。
黑色麵具女人此時癱坐在那柔軟的沙發之上,輕輕地摘掉了頭上那一直帶著的純黑色麵具,然後又輕輕地揪起了脖子處的一個細小的不能再小的的邊角。
“撕拉……!”
一張精致的,栩栩如生的人臉麵具,從女人的臉上撕扯了下來。
女人那本來的麵貌終於是展露在外,那是一副比那虛假的人臉麵具上的容顏,還要嬌美數倍的一張麵容。
尤其是那張塗著豔紅色口紅的小嘴,更是異常的勾人心魂。女人就好像是一朵玫瑰花一般,從裏到外散發著嫵媚妖嬈的致命誘惑。
如果薛天艾此時在這裏,絕對會驚呼起來。
因為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直沒有尋找到答案的紅色身影,竟然就是前黑夜拍賣會的主持人,紅姐,現在則是周家十二堂的,北陽市分堂龍堂的堂主,周詩嫣紅。
周詩嫣紅翹起了那修長雪白的美腿,搭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用玉手輕輕地揉了揉有點發漲的太陽穴,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短發女人說道:“巧雨,今晚辛苦你了,坐下來休息會吧。”
“謝謝小姐。”巧雨搖了搖頭,然後坐在了周詩嫣紅的對麵,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的任務本來就是為了保護小姐,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
周詩嫣紅看著坐在自己的對麵的這個女孩子,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
周詩嫣紅不知道她姓什麽,隻知道她叫巧雨,實力評定為S,是周家本部,也就是她的爺爺給她派過來的貼身護衛,用來保護她的安全的。
據說這個叫巧雨的女孩子,從生下來的那一刻注定就是她周詩嫣紅的影子。
真是諷刺啊!
周詩嫣紅內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巧雨生下來就是她的影子,而她呢?從生下來的那一刻,不也是京城薛家的那位大少爺的影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