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默的部隊進駐泰城，虎王和羅寒他們正在忙著整編部隊，而楚默則一個人坐在泰城陣地最高建築，泰城時代大廈的天台上。

自己的靈核已經越來越難以提供足夠的靈力了，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支撐。

最多五個月，他就必須要離開這裏了。

微歎一聲，楚默搖了搖頭，“我的靈核自認為已經修煉的非常完美，然後與星噬獸核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了。”

人類作為外域中的低等種族，在各個方麵都處於劣勢，尤其是在遇到強悍無比的星噬獸核的時候，哪怕是楚默的靈核也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這些天他們獵殺了一些腐屍獸，不過連超過二階的都沒有，對於楚默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所以他連吞噬都懶得吞噬了。

這些靈核，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用處，但對於這個世界的超能者來說，應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吧，在遭受了如此重創之下，他們的修煉者如果再失去這些獸核，那麽變強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不知不覺的，身後一串輕緩的腳步越來越近，一直走到楚默身後才停下來。

“楚默，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

是碧雲裳。

楚默沒有轉頭，說道，“我體內有個東西需要大量的靈力，但現在我沒辦法提供給它足夠的靈力，隻能用洞天靈核裏的靈力暫時緩住它。”

碧雲裳走到楚默身側，詫異的看著楚默，“你……”話到嘴邊，碧雲裳還是沒有說出來。

楚默能將這一點告訴她已經是非常信任她了，如果換做別有用心的人，在得知了事實真相後，如果現在加害楚默，他應該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吧。

她和楚默，終歸不算是推心置腹的摯交，她也不方便再追問下去了。

“你還有多長時間？”

“五個月。”楚默說道。

“五個月要收複整個星球，恐怕來不及。”

“我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幫他們解決掉那名毒師後，剩下來的隻能靠他們自己了。”楚默微微搖頭。

他知道，對於這個世界的超能人而言，即便沒有了毒師，要將世界恢複到從前的樣子，難度依然大到無法想象。

碧雲裳還想再說什麽，楚默卻忍不住一陣咳嗽，“咳咳咳咳……”

這一聲聲發自肺腑的咳嗽，讓碧雲裳不由的心裏跟著一疼，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正打算按在楚默的後背上，楚默卻突然開口，“你的靈力不夠它塞牙縫，還是省下來對付腐屍獸吧。”

碧雲裳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那個日漸虛弱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說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不惜把自己弄成這樣，也要幫他們？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修真者都應該是自私自利，為了修煉不擇手段的嗎？”

楚默微微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繁星，歎了一聲，“我曾經像你一樣，隨著修為的提升變得愈發的無情無欲，但是即便我放棄了所有，卻依舊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直到我有機會彌補過往的遺憾，再一次感受那些我已經遺忘的感情，我才明白，修真一途最難的，其實是不忘初心。”

“外域強者無數，但為何千萬年無人跨過那最後一道坎？或許正是因為我們在修煉的千萬年中，都已經迷失了自我。最後麵臨天劫時的那個人，早就已經不是你了。”

碧雲裳震驚的看向楚默，不管楚默說的對還是不對，但從楚默說話的神態來看，就仿佛他用儘一生，終於領悟到了這一點。

“說的，好像你經曆過一樣……”碧雲裳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沒有底氣，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楚默側過頭，對碧雲裳微微一笑，“我沒有經曆過，不過我可以想象。”

這楚默前後的變化也太大了，之前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現在又一臉傻笑！

“神經！”碧雲裳搖搖頭，但心中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楚默說的話題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而且如果相信他說的，那將顛覆自己的整個世界觀，好在那小子也隻是胡思亂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