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冉冉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吃得渾圓的肚子，好奇地打量著一路上經過的神情肅穆的警衛兵，突然轉頭看他，“你以前都生活在這裏嗎？”

季讕點頭，目光平視著前方，“八歲以後，成年以前。”

“真好。”

蔡冉冉不禁感歎，瞥見遠方湊在一起玩鬨的小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和善幽默的長輩，誌趣相投的夥伴，這些與她的童年都是截然不相同的，卻也是她從小所向往的。

季讕側眸將小姑娘不經意流露出的哀傷儘收眼底，眉心微蹙，沉默地握緊了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

“等會我就走了。”

蔡冉冉迎著午後和煦的陽光看向他，抿唇揚起了嘴角，笑意卻空洞洞的，不達眼底。

季讕默了半響，才停下了腳步，側過身來看向她。

蔡冉冉疑惑地蹙眉，微微仰起頭來。

他的背後正好是筆直挺立的紅旗杆，午後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從鏡麵折射進她的眼睛。她被刺得有些難受，勉強睜著眼，看著光影裏他斑駁的深邃輪廓。

他忽然更加靠近了她一步，結結實實地擋住了她眼前的光。她的額頭抵在他寬厚的胸膛上，隔著他深色的毛衣，隱約可以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微仰著頭，看他下頜好看的弧度一張一合，低沉醇厚的聲音落了下來：

“冉冉，以後，我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