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他給宋宴知下毒的時候,就已經存了這個心思,甚至還在遠離京城的地方,建立了一支軍隊。
這麼多年,那支軍隊已日益擴大。隻要蔣濡恒想,直接殺到京城逼宮,與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可他一直沒有這麼做,一是不想與皇帝撕破臉麵,二便是心中任由希冀,覺得皇帝日後沒準會選擇他。
隻是事已至此,蔣濡恒若還抱有那些不實的幻想的話,那麼等待他的便就隻有死亡這一條道路。
……
鬆煙離開翊王府後,便直接回了院子,臉色不大好看的在院中一坐,猛的灌了好幾口茶水。
見狀,煙雲拿過了密釀給人到了一小杯,輕聲問著:「怎麼樣?他的病好治嗎?沒有為難你吧?」
「為難了。」鬆煙抿了一口密釀,瞬間眯起了雙眸,看起來心情已經好了不少:「但被我化解了。」
「你身上這是股什麼味道?香的人頭疼,你從哪裡沾上的?難不成,是在翊王府上?」
一湊到鬆煙的身邊,煙雲便察覺到了眼前之人身上那雖然很淡,但極其刺鼻的香味,讓她忍不住的捂住了口鼻,不滿的問道。
「不會吧?那人不過在屋內待了一小會,就這麼大的威力嗎?」鬆煙不解的伸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興許是他在那間房裡待的時間過長,鼻子早已對那味道失去了敏銳性,所以根本什麼都聞不到。
但看煙雲臉色那般難看,鬆煙立馬回屋換了件衣服,然後將換下來的衣服一把火燒掉之後,才回了桌邊坐下:「將這個吃掉,那香味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你好像不怎麼在意啊?」煙雲雖然很是不解,卻極快的接過了鬆煙手上的藥,直接吞了下去。
見人服下了藥丸,鬆煙這才鬆了口氣道:「這東西聞久了,可是會讓男人斷子絕孫的,作用可大著呢。」
「那翊王豈不是……」煙雲下意識的蹙緊了雙眉,在看到鬆煙確定的目光後,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不過他還是可以人道的,隻是做不了父親而已。」見煙雲抿唇笑著,想開口嘲諷蔣濡恒。鬆煙卻輕笑著搖了搖頭,眼神滿是冰冷。
「隻要他不是不能人道,日後即便沒有孩子,大家也會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怪在女子身上。這吃人的世道,女子總要比男子多吃些苦頭的。」
這番話,並不是鬆煙的一時氣話,而是事實。畢竟,這世道對女子來說,可沒什麼包容性。
尤其是在孕育生子的這種事情上麵,沒有人會去懷疑男子的身體,隻會覺得是女子無用,無法為丈夫傳宗接代。一想到這裡,鬆煙的臉上嘲諷的意味便更加強烈。
雖然這些委屈,在他的身邊能見到的實在太少。可不代表他沒怎麼見過,這種事就是不存在的。
「那這件事,我們需要捅出去嗎?可即便是捅出去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吧?」
煙雲的臉色因為鬆煙的話而變得格外的難看,她很清楚對方的意思,自然而然的這心裡也不大舒服。
原本他們隻是想拿蔣濡恒的事情當個玩笑說的,到現在卻有了別的心思。
可煙雲才剛剛提起這件事,鬆煙便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這個提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以免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