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威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做出來這麼不可思議的決定來,他從來沒有對彆人動過惻隱之心,唯獨對眼前這個女人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情。
按理說所有扶風國人最不應該活著的就是雅蘭公主,她可是扶風國正統血脈。
當初即便是一向寵他的舅舅因為他私自放了雅蘭公主,都對他大發雷霆,命人打了他二十軍棍。
一炷香後,他忍著皮開肉綻,忍著鑽心入骨的疼,親自騎著馬帶著親衛軍朝著她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將她傷得很重,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那一晚過後,她站都站不起來,走路都是打著顫的。
不過蕭威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逃,就在他軍帳的床下趴了三天三夜。
雅蘭公主終於賭對了一次。
蕭威即便是後來意識到雅蘭公主可能就沒有離開南齊白虎營的軍營,將整個營地翻找了一遍,就是沒有想起來先從自己帳中的床板下麵找一找。
後來隆慶帝宣召三皇子班師回朝,蕭威也不敢忤逆了父皇的意思,不得不拔營離開。
他是軍中副將,自然不會親自動手拆營地,帶著人先行離開,拆除營地的事情都是抓了附近還沒有死光的扶風國百姓來拆。
那個步履蹣跚的老爺爺發現了躲在床下已經昏迷了過去的小公主,冒險將她藏在了裝滿垃圾泔水的桶中,將她帶出了扶風國殘破的都城。
蕭威回上京後,從來沒有放棄找那個女人,他私自放跑扶風國嫡公主的事情,舅舅段侯爺替他瞞著,不然一定會被隆慶帝責罰。
他們段家好不容易扳倒九皇叔蕭胤,此番正好乘著蕭胤被毀掉的當兒,極力擴充在軍中的勢力,絕對不能在蕭威的身上出現絲毫的汙點,一個也不能。
可蕭威卻忘不了年少時候的第一個女人,屬於他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他掐著雅蘭公主的脖子,磨著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兒的咬了出來。
六年了,你挺會逃的
去哪兒了啊我的小公主讓我真的是一陣好找啊
雅蘭公主眼前一陣陣發黑,窒息感襲來,她聲音沙啞得厲害,看向蕭威的視線卻很平和。
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緩緩道:殿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尊貴的公主,我隻是個妓子!一個下賤的妓子罷了!
蕭威不知道為何突然震怒,手指鎖緊,雅蘭公主最後幾個字兒都說不出來了,唇角卻依然勾著笑。
蕭威眼見著她要暈過去,這才鬆開了她。
雅蘭公主順著冰冷的牆壁緩緩癱坐在了地麵上,兩隻手捂著嗓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突然低聲笑了出來,眼淚順著笑聲落了下來,看在了蕭威的眼底,蕭威的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雅蘭公主仰起頭看著麵前山一樣高大挺拔的男人,輕笑了一聲。
殿下,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看嗎你為何要生氣妾身委實……
蕭威彎腰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單手將她整個人托了起來,順勢丟到了一邊的拔步床上。
他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甚至為了泄恨,都咬破了,血腥的味道躍然而出。
他抬起手剛要扯開她的腰帶,卻被雅蘭公主死死抓住他的手。
嗬嗬!你不就是想要欲擒故縱,取悅我嗎蕭威眼底含著一絲殘肆和嘲諷。
雅蘭公主的唇角滲著血,定定看著他:殿下,委實對不住,妾身來了葵水,身子不爽利不能服侍殿下了!
蕭威眉頭皺了起來,抬起手卻探向了她的裙角,隨即微微一怔。
他眉眼間掠過一抹危險的神色,從她身上起來,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