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大手緊緊裹著她的小手,牽著她在禦河岸邊欣賞河麵上的燈火。
王府的護衛駕著馬車,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
突然禦河船上傳了一陣陣哄鬨聲,還有文人墨客的吟詩聲。
再有幾天過了年就到了春闈的時候,是天下士子考取功名的日子。
已經源源不斷從全國各地來的讀書人湧進了上京,禦河邊專門供讀書人暫且居住的客棧都已經住的滿滿當當。
這些遠道而來的文人先是拿著禮物拜會上京的高官大儒,借此混個臉熟。
然後就是互相走親訪友,結識其他的讀書人。
大家在閒暇之餘,也會包下花船喝喝酒吟詩作對,往往這個時候在這小小的花船上,金句頻出。
若是能得其他人的賞識,寫的詩詞在上京傳開了後,也是一大名聲上的助力,到時候對於自己考取功名是很有幫助的。
為了拉攏這些讀書人,甚至連宮中的幾位皇子們都親自來船上與這些才子坐在一起討論詩詞歌賦。
這些擴大了皇子們的影響力,又便於這些皇子在新一屆的讀書人中找到那些得力的謀士。
以後一旦高中,入朝做官,便能被他們所用。
蕭胤是武將,對於文官的東西也不感興趣。
顧九齡自然看著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也喜歡不到哪裡去,隻是兩個人剛要走開,不想岸邊上的花船站出來一個男人。
清冷孤傲的身影,顧九齡的視線在那身形上稍稍一掃而過,頓時心頭微微一愣,腳下的步子停在了那裡。
這一艘花船離岸邊很近,即便是站在岸上,都能看得清楚船上之人的樣貌,形容,甚至都能聽得清他們的吟詩作對。
隻是此時床上的氣氛稍稍有些不對勁兒。
差不多有十幾個青年書生,合力包下了這一條船,請了兩個唱曲兒的。
大家都喝的有些多,放鬆得很,話就多,自然言多必失
此時這十幾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卻是將一個穿著瀝青色棉布長袍的男子圍在了中間。
另一側站著一個穿著月白色繡雲紋的貴族青年。
樣貌長得極俊,身上自帶著幾分貴氣,此時負手而立,看上了寒酸青年的眼神,帶著幾分敵意,更多的是輕蔑和無視。
這遭來其他人的擔心。
喲,這不是顧二爺嗎怎麼也在船上
什麼顧二爺,這小子不是因為殺了人,被顧家除名了。
嗬嗬,人家的姐姐,如今可是睿王妃最是天下貴氣之人,你們這般說人家讓咱們二爺的臉往哪裡放
什麼姐姐什麼睿王妃,當初這小子殺了北狄公主的婢女,還不是看在他姐姐的份上饒了他一條狗
如今顧家不要他,他那個姐姐到現在都沒有幫他出頭,若是他姐姐幫他出了頭,何至於過得如此寒酸,還需要在街頭賣畫寫字,賺幾個費用。
你們聽說了沒有這位小爺這一次也要參加春闈。
四周頓時爆出一陣笑聲,紛紛點著場中清瘦的青年大笑了出來。
什麼顧康要參加春闈,簡直是笑掉了大牙。
顧康你倒是告訴我們,你現在是總共識得幾個字兒四周更是一片狂笑聲。
顧九齡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暗中接濟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顧康。
她之前給過顧康一條選擇的路,顧康選了這條最難走的。
他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弟弟,他覺得他對顧康已經人儘意誌了,至於他如何發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