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帝擺手︰“朕忙著，讓太子陪他們去吃。”</p>

榮四平顯然已經習慣了，半個字也不多說，應了一聲就去傳令了。</p>

武宣帝吐槽︰“是朕過生辰！還要朕請他們吃飯！要不是他們送的禮都能抵飯錢，朕真不想費這事兒！”</p>

沈晝錦非常淡定的道︰“你收了禮不請吃飯，不是更省錢？他們又不敢說什麼。”</p>

武宣帝︰“……”</p>

沈晝錦忍不住笑出聲。</p>

她無語了這麼多回，終於輪到這非主流皇帝無語了。</p>

然後武宣帝繼續道︰“所以，冰雹真的沒有好辦法？”</p>

沈晝錦忽然心頭一動，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p>

她猛然皺緊了眉，開始思忖，霍淩絕一眼看到了，就向武宣帝示意，然後兩人一起看著她。</p>

沈晝錦徑自思忖，那兩人等了片刻，武宣帝就等不及了，道︰“然後是地動，地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p>

霍淩絕輕聲道︰“這次地動，我記得不太嚴重。”</p>

“挺嚴重的。”武宣帝道︰“你那時還沒接觸朝事不知道，據說那時報回來的折子，說是倒塌房屋近二百間，五十餘人下落不明……”</p>

他又吐槽︰“真是一夥廢物，好幾個人都記不住一封奏折！！不過朕看了，那邊的刺史是王存道，那是一個忠直的人，這個數字應該比較中肯，並無太多的誇張或隱瞞。”</p>

霍淩絕有點吃驚︰“那是挺嚴重了。”</p>

武宣帝道︰“地震是九月十一，你殿試之後去，來的及。”</p>

霍淩絕點了點頭，武宣帝繼續往下看︰“颶風、禁止出海、加固房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朕找旁人去就行。”</p>

兩人都說完了，沈晝錦還在沉默，眼楮都閉了起來。</p>

沈晝錦在想一個問題。</p>

天道衰微，所以天災人禍變多了。</p>

但，天災人禍越多，死的人越多，天道就越弱，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p>

所以，天道也是不想有這些天災人禍的，也是不想死人的。</p>

正常的天道完全可以掌控天災，但天道弱到這種程度，就很難說了，它要是能掌控，早掌控了。</p>

但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小故事。</p>

聊齋有個故事叫《柳秀才》，說某處蝗災，馬上就要蔓延到沂縣，沂縣縣令極為擔憂。</p>

後來他睡著時，夢到一位綠衣秀才，綠衣秀才就指點他，說明日有個婦人騎著大肚子母驢，她是蝗神，哀求她可以免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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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醒來之後，就依著這個法子去百般哀求，還抓住驢子不讓走，最終婦人答應了，說，可恨柳秀才多嘴，泄露機密，便讓他身受蝗害，不損害莊稼就是了。然後婦人飲酒三杯就不見了。</p>

之後蝗蟲飛來，遮天蔽日，但不落在莊稼地裡，隻集中在柳樹上，所過之處，柳葉全被吃光了。縣令這才明白夢中秀才是柳神。</p>

故事就是這麼個故事。</p>

所以沈晝錦在想，就算天道改變不了雹災，那讓雹災別落在農田和屋舍上，落在荒山上行不行？</p>

稍微偏移，對那一方百姓來說，就是巨大的功德，雖然天道不該有偏頗，但天道都弱成這樣了，鑽個空子又何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