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間接住了陸予闊的拳頭,隻肩膀稍稍往後抖了下。
眸光裡的陰沉,讓氣氛沉入冰點。
範德聽到陳念的名字反應慢了拍,就沒抓住人。
小警察反應比他快點,立刻把人控製住。
陸予闊倒是沒有再撲上去,隻極其惡劣的說:李岸浦,你他媽搞自己外甥的女朋友,你要不要臉
範德聽得糊塗,目光在兩人之間走了個來回,而後看向更理智沉穩的李岸浦。
不等他問,李岸浦先步開口,說:我不接受和解,也不需要他的賠償。他故意砸了我的車,該拘留幾天就拘留幾天。
陸予闊愣,卻也沒在怕的,比剛才更加狂傲,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有種!
李岸浦淡漠的瞥他眼,我不慣著你。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太重,範德讓人先把陸予闊給帶出去。
李岸浦很配合,簡單交代了下跟陸予闊的關係。
兩人是舅甥關係,但並非親舅甥,直以來都有矛盾,是解不開的結。
他這脾氣是家裡人給慣出得,這次就當是教訓了,如果陸家有人來保釋,您讓他們直接找我和解。我還有其他事兒,就先告辭了,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李岸浦走到門口,似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頭對範德說:陸予闊剛才那些話,是胡說道。我和陳老師很清白。
出了派出所。
李岸浦上車。
他扯鬆了領帶,點了根煙慢慢抽了起來。
助理見他心情般,便沒有搭腔。
他今兒個下飛機就接到秘書電話,知曉汽車被砸事件。來龍去脈,在這刻,倒是明顯了幾分。
他拿出手機,翻到徐晏清的電話,半晌後,才打出去。
徐晏清在陳念家睡了天,李岸浦這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好睡醒。
房內漆黑片,他伸手摸了下開關,沒有反應。
室內有些悶熱,他睡出了身汗,身上黏膩,不太舒服。
床頭櫃上擺著隻充電的小型電風扇,被他不小心掃到地上,砸在了他的腳上。
他彎身撿起,撥弄了兩下開關,已經沒電了。
他坐在床邊,手機拿到耳側,並沒有立刻說話。借著微光,打量手裡的電扇。
李岸浦笑著打趣,你最近跟車有仇下次換個電瓶車玩好不好
徐晏清手頭好幾輛豪車都掛在李岸浦名下,他對聲譽其實很看重,他想走的那條道,不容他有太多的負麵信息。
拘留多少天他直接問。
正常情況十五天。不過你知道的,我姐很護著他,不出意外明後天他就能出來。
徐晏清淡淡應了聲。
李岸浦默了幾秒,說:她會有麻煩。
手機因電量不足自動掛斷,他看了眼沒有在意。
隨即,起身出去,整天沒吃東西,胃難受的緊,這會隻想弄點吃的。
廳裡。
陳念坐在茶幾前,借著小夜燈的光,正在備課。
李岸浦的單子給她開了個好頭,宋總又幫她接了兩個中產家庭的小孩。
資料都發在她郵箱裡,還有時間表也已經給她安排好了。
停電已經小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搶修好,她手頭的電子產品每個都發出電量低的警報。
她很認真,因此沒注意到徐晏清從房裡出來。
直到頂上的黑影罩過來,她才有所察覺,抬起臉,徐晏清正好蹲下來。
他剛睡醒,整個人溫和的不像話,蹲在她跟前,像直被馴服的小獸,毫無攻擊性。
他喉嚨不舒服,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口。
陳念抿了下唇,來不及製止,也就沒說話。
他揉了下眼,說:我手機沒電了,你點個外賣吧。我餓了。
台風天,外賣都停掉了。
要吃東西得自己出去,或者自己下廚。
陳念想了下,說:我正要做,你吃麼
沒電也能做
能吧,就是你要給我照下。
隨後,陳念起身進了廚房。
她手機還有百分之十三的電量,打開手電筒,她把手機遞給徐晏清,讓他站在門口給她照著。
他沒多話,按照她的吩咐,倚著門框站著。
廚房不大,不過東西倒是齊全,台子上還放著隻烤箱。
細枝末節裡,能看出來廚房用的次數不多。
陳念從冰箱裡找出上個月買回來的袋雞蛋麵和兩隻雞蛋。..
夏末的天氣還是炎熱,即便台風天,也並不涼快。
因為風大,陳念沒開窗,屋子裡多少有些悶熱。
屋內安靜,隻陳念煮麵發出點動靜。
徐晏清的視線在她身上走了兩個來回,最後落在她恬淡的臉上。
陳念洗碗的時候,順手開了下窗戶,涼風吹進來,讓人神清氣爽。
徐晏清抱著胳膊,隨口詢問: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
十四歲吧。
她沒去看他,隻淡然的回答他的問題。
煎荷包蛋濺起的油,讓她往後退了下,但還是從容不迫的翻過來,兩個荷包蛋輕鬆完成。
小小的屋子裡,香氣四溢。
徐晏清的肚子很不客氣的叫了。
這引起了陳念的注意,回頭看向他,撲哧笑,很快。
他睡了整天,什麼都沒吃,確實該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