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夢(2 / 2)







我是徐先生叫來的看護。

孟安筠點了點頭,隻簡單跟他說了一下徐晏清的情況,就回自己病房去了。

也沒打擾徐晏清休息。

孟安筠離開後不久,男看護走出病房,去了安全樓道那邊,拉了個人出來。

身上也穿著看護的衣服,看身形是個女人。

他把人送進去後,沒一會就離開了。

徐晏清躺在床上,稍稍側過身,看著躺在旁邊陪護床上的女人。

陪護床比病床要矮半截。

女人側身躺著,一動都不動,臉上帶著口罩,眼尾上的櫻花有些暈開了,但還是能看出來花瓣的形狀。

頭發有些亂,幾縷發絲落在眼睛上。

彆在耳邊的發夾也已經歪了。

徐晏清伸出手,拉下她的口罩,順手掐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過來。

整張臉露出來。

他手勁不小,她的眉頭便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那雙眼緩緩睜開。

床頭暖黃的光落在她眼睛裡,眸色溫柔似水。

她低低的喊疼。

聲音又軟又輕,帶著一點兒哭腔。

陳念感覺自己快要被折騰死了,明明好好睡著叫,又被人扛出來。

她就那麼一點意識,整個人半夢半醒的。

都有點分不清楚所發生的是真的,還是夢境。

徐晏清的臉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她想這肯定就是夢了。

她身上那股子躁動,並未完全消散。

小鹿在心坎上發瘋一樣的蹦迪,讓她特彆的不舒服,睡著也不舒服。

她沒動,也沒掙紮,就那麼看著他。

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等著這個夢,自己進行下去。

視線交織著。

她眼裡的情絲逐漸清晰。

然,徐晏清的眸色一直是清冷的,她越是情動,他就越是冷。

片刻後,他稍稍用力,將她的腦袋托起來,而後俯下身去,他這個動作,必然壓到傷口,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心口的那團火,如何都壓不下去。

他吻住她的唇,而後咬住她的唇瓣。

陳念吸了口氣,疼痛感,讓她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也許並不是夢。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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