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盛夏就是他們的女兒開始,她就沒想過要把人帶回去,要不是顧明堅持,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葉琴愈發地煩躁。
顧家這幾年好不容易在京都企業名人榜上站穩了腳跟,她可不想因為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而毀了這一切。
而且她好不容易在富太圈站穩腳跟,如果這時傳出她還有一個在外的孩子,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這個圈子的規則就是如此,容不得半點瑕疵。
盛夏知道上層社會鄙視鏈嚴重,從居住環境、身材、工作。好像沒有喝過高品質的酒,沒有吃過清淡營養的沙拉,基本上就是貧窮線之下。
居住環境更加注重,房屋的大小、庭院中花草、顏色搭配程度都處處彰顯主人的審美品位和閒錢閒適程度
人力物力財力自然都少不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
盛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哼笑出聲:“我姓夏,不姓顧。”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都彆來沾邊!
“非得說這種刺人的話語?”葉琴明顯壓抑著怒氣,但看一旁的顧明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她隻能強忍著內心的不記。
“我隻是在闡述事實。”盛夏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顧明以為盛夏隻是在用這種逼迫威脅他們,心底的厭惡又多了幾分。但又不得不承認,盛夏的話確實擊中了他們的軟肋。
從利益的角度出發,能用錢解決得了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就目前的環境,的確不適合談事情。他隻好用一種儘量平和的語氣商量:“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媽就是怕你太辛苦了。”
儘管他語氣聽起來很和善,但眼底的嫌惡、鄙薄、不耐煩卻不斷在加劇。
“你們打算怎麼辦呢?”盛夏不鹹不淡地繼續追問,語氣中帶著一股事不關已的散漫勁。
要說沒見到親生父母之前,心裡多少都有些執念。但真正見到他們之後,盛夏發現那些執念早已被歲月磨平,沒有當初那份熱烈的渴望。
如今的重逢,似乎隻是在驗證她內心深處早已知曉的事實。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怎麼努力也找不回來。
沒有怨恨,也沒有遺憾,或許是釋懷,隻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在主動結束這段關係之前,她要拿回失去的部分。
顧明幽幽地掃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盛夏這句話的意思。過了好半天,才緩聲道:“我們可以給你補償,你說個數。”
“還有......子公司那邊可以給你安排文職崗位,絕不比你夜市擺攤差。”他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施舍。
盛夏難得順從地點頭。
就當顧明以為她想通時,盛夏卻毫不留情地開始下逐客令:“我知道了。”她語氣輕鬆地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再聯係你們。”
“話還沒說清楚,你......”葉琴顯然對盛夏的態度感到不記,覺得盛夏就是在故意拖時間。她本以為提出補償和安排工作已經足夠寬厚,沒想到盛夏卻如此不領情。
而盛夏卻不想跟她廢話,冷冷地掃了葉琴一眼:“你確定要在這裡跟我談論這些事情?”
京都最大最繁華的夜市就在盛夏所擺攤的位置,每天有大量慕名而來的鄰市居民絡繹不絕,加之恰逢周末,人潮更是川流不息。
攤位本就靠得很近,即使葉琴的聲音不大,但盛夏的攤位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他們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竊竊私語,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明察覺到情況,立刻投去一個眼神,葉琴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她抿了抿嘴唇,不再繼續說下去。
可越是這樣,周圍的群眾卻越發好奇,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