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驍原本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突然察覺到沈暮在角落的櫃子前麵站了很久了。
他往那邊看了看,問:暮暮,你乾什麼呢
沈暮被霍雲驍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立刻蹲下去將卡片撿了起來。
她將微微發硬的卡片捏在手裡,捏的完全變形,直到團成了一個小團。
我在想要不要找個花瓶插起來。
霍雲驍沒起身,眼神卻看著沈暮的背影。
不用了,明天我們就回費城了,就放在那裡吧。
沈暮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
她緊緊地攥著手裡的紙團,轉身往臥室走去,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敢和霍雲驍對視。
我先去洗澡了。
霍雲驍看著她匆匆走向臥室的身影,眉心微皺,卻也沒有察覺太多的異樣。
沈暮走進浴室,將手裡的紙團再次打開,那一行小字又清晰的映入眼簾。
2013年6月13日夜,歐域公海遊輪,擊斃兩人。
沈暮咬著唇,眼神銳利的盯著這張紙、這行字。
是手寫的,字跡鋒利而熟悉。
沈暮認得的,這是將軍的字。
這一行字所表達的內容她也很清楚,是她的其中一次任務。
將軍用這樣簡單的方式輕而易舉的勾起了她對那次任務的回憶,她是如何接下任務,又是如何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沈暮將紙團丟進馬桶裡,用力的按下了抽水的按鈕。
馬桶將紙團和著水抽走,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沈暮脫了衣服站在浴室裡,溫熱的水從頭上澆下來,她的心裡卻一片恍惚。
這算什麼
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她曾經的身份嗎
或者說,是在提醒她,她一生都無法擺脫的身份。
沈暮在浴室裡待了很久,直到霍雲驍在外麵敲門,緊張的問她:暮暮,你洗好了嗎
沈暮匆忙裹著浴袍走出來,說:洗好了。
霍雲驍看著沈暮,微微皺眉。
他的手抬起沈暮的下巴,細細的打量沈暮的臉。
你沒事吧
沈暮搖搖頭,勾著唇笑起來:沒事啊,就是困了。
霍雲驍無奈道:你還真是吃飽了就困,大概應該屬豬。
沈暮訕訕的笑著,看著霍雲驍走進浴室,自己便換了睡衣鑽進了被窩裡。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這件事按在了心裡,沒有向霍雲驍透漏一字半句。
一夜安睡之後,第二天一早,寒城派人送周可去華國,他則開車帶著霍雲驍和沈暮原路返回費城。
幾個小時的車程以後,汽車終於開進了氣派的舒家莊園,停在了彆墅的前廳門口。
霍雲驍率先下車,扶著沈暮下來,問:累了嗎你臉色很不好。
沈暮搖搖頭:還好,先去見舒遙吧。
霍雲驍點頭,兩人將行李交給了寒城,往彆墅裡走去。
進了客廳,家裡靜悄悄的,竟半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