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淺淡的笑著:“既是大人的風流韻事,臣女自然不便參與。”</P>
衛荊提醒道:“可林寺丞不一起去,就隻能先一個人去知府府邸嘍,孤零零的。”</P>
林挽朝微微挑眉:“所以,這青樓我是非去不可了?”</P>
裴淮止沒看她,卻是笑著,玉扇輕搖。</P>
*</P>
“孫伯父,他們的馬車去哪裡?快跟上!”</P>
“絮絮,你我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瑞王世子應也在我們周側,不可輕舉妄動。”</P>
李絮絮又要說什麼,卻見孫成武眼裡已經有了不耐煩,</P>
於是把話咽回肚中,乖巧地點頭。</P>
沒關係,隻要還在裕都,她就還有機會戳破林挽朝的真麵目。</P>
她現在是女官,再怎麼,都比林挽朝強!</P>
——</P>
源香樓外,馬車徐徐停住。</P>
衛荊率先跳下馬車,掀開簾幕。</P>
林挽朝跟著下了馬車,外頭已是夜色漸深,“源香樓”三個鬥大的金字印入眼簾,樓台燈火如晝,雕花大門敞開,迎客如雲。</P>
裴淮止下了馬車,站在林挽朝身後,聲音薄淡:“我給你的匕首,帶著嗎?”</P>
林挽朝怔愣一瞬,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握緊了袖中的匕首,點了點頭。</P>
裴淮止往前走了去,衛荊則在樓下侯著守衛。</P>
進了源香樓,立即有小廝殷勤地跑過來引路,領著兩人直奔二樓雅間而去。</P>
大堂內,鶯歌燕舞,絲竹悅耳。</P>
裴淮止徑自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林挽朝則坐在了隔壁桌旁。</P>
掌事老鴇瞧著這二人衣著華貴,定是達官貴人,臉都要笑爛了。</P>
倒也不會在乎為何同行帶個女子,殷勤道:“爺,您想點哪位姑娘啊?”</P>
林挽朝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口,聽見裴淮止慢條斯理地說:“我要琉璃。”</P>
掌事老鴇聞言,笑容更甚,忙不迭答應,扭頭吩咐身邊的龜奴:“還不趕緊去通知琉璃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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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琉璃被龜奴從樓上領了下來。</P>
林挽朝仔細端詳她幾眼。</P>
這女子容貌出挑,身處青樓,氣質倒是清純溫婉,再加上她本身嬌柔,一雙水潤明眸仿佛蘊藏幾分不俗,懷抱琵琶,步履輕盈,走到裴淮止身旁,跪坐下來。</P>
老鴇和龜奴識趣退下。</P>
裴淮止捏著酒杯,眉眼未抬,緩緩開口:“唱一曲罷。”</P>
琉璃低頭垂眸,睫毛輕覆眼眸,嗓音輕軟:“奴家遵命。”</P>
她將琵琶抱起,纖白手指撫過琴弦,撥弄起來。</P>
林挽朝心裡不解,這裴淮止專程來尋琉璃,卻為何從不抬頭看她一眼。</P>
裴淮止放下杯盞,開口問:“琉璃姑娘,來源香樓多長時日了?”</P>
琵琶聲未停,琉璃輕啟紅唇:“奴家自幼習得琵琶,來了這裡已有七年有餘。”</P>
裴淮止頷首,片刻,忽然道:“七年,東宮這步棋下的可真深。”</P>
琵琶聲驟停。</P>
琉璃抬眼看他:“爺,您……是何意?”</P>
裴淮止轉頭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的意思,琉璃姑娘難道猜不透嗎?”</P>
琉璃的神情微僵,看向裴淮止的目光中再未有片刻柔情。</P>
林挽朝察覺不對,手緩緩探進衣袖,握緊匕首。</P>
裴淮止繼續道:“一曲還未彈完,這戲可如何開場?”</P>
琉璃身子有些顫抖,麵色生硬,極力收斂情緒,又重新撥弄起琴弦來。</P>
隻是突聽琵琶聲驟然變調,尖銳急促,刺痛人耳膜。</P>
林挽朝心裡咯噔一下,抬眼去看裴淮止,他麵無表情,依舊坐在那兒品酒賞樂,仿若毫無異樣。</P>
突然,琴聲驟停,隻見琉璃扯下琴弦,一躍而起,朝裴淮止脖頸處勒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