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絮為了複仇才接近自己,而自己卻被她耍弄的團團轉,弄丟了林挽朝……</P>
薛行淵閉上眼,可耳邊又響起了大夫的那句話。</P>
“夫人,已經有了身孕。”</P>
孩子……</P>
她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P>
那是他的骨肉。</P>
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那個孩子是在李絮絮肚子裡,那也是他的孩子。</P>
自己絕不能因為裴淮止的一句話,就懷疑自己的夫人,懷疑孩子的母親!</P>
對,什麼事得自己查了才知道!</P>
“裴寺卿,你為何要如此這般詆毀我的妻子?你……”他死死的盯著裴淮止,一字一句:“你是為了林挽朝?”</P>
“是。”</P>
裴淮止這句話答得極快。</P>
薛行淵意外的愣在原地,呼吸隻是一顫:“什麼?”</P>
“是啊,我是為了林挽朝。”他輕笑著,打量著手裡的珠子,說道:“半年前,李絮絮從裕都回去,沒同你講過,我對林挽朝傾慕多年?”</P>
那日,裕都夜遊,他親口說,愛慕林挽朝很多很多年了。</P>
他的心思,整個裕都的人都知道。</P>
李絮絮也知道。</P>
林挽朝……應是也知道的。</P>
這一刻,薛行淵如遭雷劈,懷疑自己聽錯了。</P>
“不可能!是我,是我先和阿梨在一起,她心悅的也一直是我!”</P>
裴淮止看他這樣一副惱羞成怒,既要又要的模樣就覺得反感,又好笑。</P>
“誰說,是你先遇到她的呢?”</P>
裴淮止將那顆珍珠拿起,放在雨後的虹光下轉動。</P>
“她耳朵上,有一道傷口。”</P>
裴淮止說這話時,語氣淡而旖旎,那是他親眼見過的,什麼含義,不言而喻。</P>
薛行淵此刻像是失了神,連步子都快站不穩了,原地踉蹌了幾步。</P>
他根本不知道林挽朝哪裡有傷。</P>
哪怕他和林挽朝成過一次親,可他卻從沒有碰過林挽朝一根手指,他從不知道林挽朝身上,哪裡有傷。</P>
可……</P>
可裴淮止知道。</P>
還是耳朵……那麼……那麼隱秘的地方。</P>
薛行淵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又在騙我。”</P>
“你當我是在胡言亂語好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阿梨,從來沒有過一刻,是心悅過你的。”</P>
他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白布,連著裡麵的東西扔到了地上,一腳踢了過去。</P>
風將白布掀開,露出一隻慘白血腥的斷手。</P>
薛行淵眼中像是嗜血一般的紅,渾身發顫。</P>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看見了李絮絮的斷手才這樣生氣,還是……因為聽到林挽朝從沒有過心悅自己,而不甘。</P>
他曾得意於,自己是林挽朝唯一心悅過的人。</P>
原來,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P>
裴淮止將那顆珠子妥善的收進掌心,忽然想起了什麼,自嘲似的輕笑一聲。</P>
“她當初選擇你,也從不是因為她於京都城那麼多世家男兒中,瞧上了你,而是因為……她以為,十四歲那年救她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