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壓下笑意,知曉她是為什麼臉紅了。</P>
林挽朝很快就吃了半飽,也顧不得說什麼就奪門而出,裴淮止慢條斯理的起身,跟了上去。</P>
看著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老嫗搖了搖頭惋惜道:“看樣子,是這公子單相思啊!”</P>
——</P>
“林寺丞。”</P>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但林挽朝走在深一腳淺一腳的雪地裡走著艱難,剛這一口酒又直衝腦門,整個人都有些發暈。</P>
裴淮止臉上卻是掛著笑,林挽朝瞧見後,隻覺得那是幸災樂禍的笑。</P>
“前麵就是住處,寺卿大人不必再送了。”</P>
裴淮止不緊不慢的繼續跟著:“剛吃多了酒,這會兒子多走走,清醒清醒。”</P>
裴淮止忽然想到了上次在清月樓,想起林挽朝喝醉時的荒唐樣子,她那般清冷孤高的人,喝醉了酒也會跟被奪舍了一樣。</P>
甚至盯著他的臉說好看。</P>
“下次不能與他人喝酒,明白嗎?”</P>
他忽然突兀的冒出這麼一句來。</P>
林挽朝壓低了聲音:“我何時與他人喝過酒?”</P>
裴淮止挑眉:“清月樓的酒都喂了狗了?”</P>
“那是魏延幾人非要我喝,當時情不得已……”忽然,林挽朝眸子驚恐的定住,看向裴淮止,緩緩問:“我那夜可是做了什麼?”</P>
一定是,否則裴淮止不會突然扯到這件事。</P>
裴淮止卻沒說話,兩個人之間的時間恍若凝固。</P>
裴淮止垂著頭笑著看她,仿佛因為她此刻慌亂又不安的模樣而覺得愉悅,片刻後用扇子指了指門,說道:“你的住處到了,如你所言,我就不多送了。”</P>
說罷,轉身要離開了。</P>
那道暗紫色的鎏金長袍很快隱匿在雪夜中,像是隨著卷起的風雪消失了。</P>
他這樣躲躲閃閃,林挽朝則更是確定了,一時之間鬱悶透頂。</P>
十一!</P>
對了,十一當天一直在,等回了京都,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P>
——</P>
翌日,如日中天。</P>
林挽朝帶著海草和曾捕快在茶肆裡坐了一上午,茶喝了幾壺,一桌子的點心也都快吃完了,可什麼收獲也沒有。</P>
問林挽朝,她卻是格外平穩,隻說一個字。</P>
等。</P>
海草道:“那黃色粉末是一種脂粉,取自萬壽菊,一般用於女子麵飾,可這脂粉中卻混了劑量極深的迷藥,用在人身上,哪怕中途恢複知覺也動彈不得,隻能生生忍受剝皮之痛。”</P>
“這藥起效多塊?”</P>
“大約半個時辰。”</P>
“半個時辰……”林挽朝若有所思,卻忽然聽到隔壁包廂裡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P>
“鄭家明明同意了我的求親,為何要反悔?他憑什麼看不上我李錄?”</P>
李錄身旁好友勸他:“鄭家也不是有意耍弄你,如今城裡連著死了兩個新娘,他們也隻是怕自己女兒也遭了殃,這才延遲了婚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