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戛然而止,佛堂中青煙嫋嫋,纏繞著那牌位。</P>
“司家主,為小公子的法事差不多了。”大師雙手合十,眉目虔誠。</P>
司凜硯微微點頭,也虔誠相對,“阿九送送大師。”</P>
周圍再次恢複平靜,她緊緊盯著那個牌位。</P>
“和羽兒說說話,他會很高興的。”男人情緒莫名不定,“他是司家的孩子,無論生死。”</P>
她忍不住想哭,他竟然連夜為孩子親手刻了牌位。</P>
她以為他不在乎這個孩子的,而這個孩子本身也有不該出生的理由。</P>
那時他們太過於年輕,相信愛一往無前。</P>
她顫抖摸著孩子的牌位,似乎帶了餘溫,想起那些孩子還在肚子裡的日子。</P>
司凜硯默默看著這一切,她其實也愛自己與她的第一個孩子。</P>
對她的厭惡和冷意,他都是裝的。</P>
他恨不得將她融為身體的一部分,當年為什麼不等他回來呢?</P>
風雨飄搖,火焰搖曳,她的眉眼絕美而又清晰。</P>
他不能再放她走了,就算知道她今天故意出現在酒吧,引他來前來,他下意識就來了。</P>
他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她被迫仰著頭看他,細指描繪著他眉骨上的傷痕。</P>
“你當年為何要離開司家,為什麼不等等我。”他厲聲問道,“蘇瀾月你究竟有沒有心。”</P>
她早已淚眼朦朧,那個秘密永遠不能說出口,會直接毀掉他。</P>
她嘗試推開他,神情絲毫不在意,仿佛剛才那個人不存在。</P>
神色帶了幾分譏笑,反而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等你做小三,還是一輩子不見天日,司凜硯你有未婚妻,我們永遠不可能的。”</P>
她突然瘋狂笑起來,看不出她是裝的還是真的在笑。</P>
“我隻是一個管家的女兒,如何比得傅家小姐,司凜硯,你到底將我當做什麼。”</P>
他沒想到她這樣看他,當年因為一次訓練事件,他命懸一線,隻想快些回來見她,沒想到家裡發生重大變故。</P>
她也毫無征兆消失。</P>
室內溫度一點點冷卻,他冷然捏著她的下巴,冷冷盯著她這張臉。</P>
“蘇瀾月你果真沒有心。”</P>
他隨即放開她的下巴,再也未曾看她。</P>
蘇瀾月心裡是鑽心的疼,仿佛末日來臨。</P>
她貪婪看著這張臉,最後一次就好。</P>
孩子,你的父親很愛你。</P>
“阿九,送蘇小姐離開。”他說完隨即準備離開,卻被人拉住衣角。</P>
她癱坐在地上,語氣虛弱,“求你放過她,我替她贖罪。”</P>
莫心對她有生養之恩,身為子女,她逃脫不開。</P>
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哀求聲,“求你…”</P>
司凜硯微微轉身,一眼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沒有絲毫猶豫抱起她。</P>
她重量很輕,臉色虛白,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跑。</P>
而她左手上的手鐲格外引人注目,那手鐲中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傷痕。</P>
他頓時愣住,這不是母親當年出嫁外婆給的嫁妝,本來是一對,給了大妹妹和小妹妹。</P>
為何其中這手鐲在她的手上,小妹的手鐲小時候調皮才產生的裂痕。</P>
那是不是意味著小妹活著,她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