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萬籟俱寂，白茫茫的一片，茶室內隻有一抹淡淡的光。</P>

男人眉眼靜默，冬日清冷的月光落在他扶窗的手上，對麵的牆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P>

門輕輕被扣開，阮宜棠一進來看到他還站在那裡，眉頭一皺，將手中的糕點盤子放在一旁小桌上。</P>

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他身邊，“呂姨和我做了桂花糕，你試試看。”</P>

他回頭一看她歪著頭看他，一雙靈氣滿滿的眸子，他忍不住一笑。</P>

“你乾嘛笑我。”她忍不住問。</P>

他隨意一指玻璃裡的她，她一眼看到竟然鼻尖上還有殘餘的麵粉。</P>

她直接準備去衛生間，卻一把被他拉住，“我來就行。”</P>

男人拿出白帕子一點點擦拭她的鼻尖，她忍不住想咳嗽，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好了。</P>

她連忙轉過身咳嗽一下，回頭又看他一臉笑意，那種濃濃的寵溺感。</P>

她小跑過去將糕點端過來，捧在手心，眼睛亮晶晶看著他，像一個想要得到誇獎的好孩子。</P>

他的長指捏了一小塊糕點，剛放在嘴邊又看了她一眼，直接改變方向放在她嘴邊，她一愣還是輕輕咬了一小塊。</P>

他才沿著她吃的方向咬了一小塊，入口味道甜度適中，很快將那塊吃完了。</P>

小丫頭盯著他連吃好幾塊，等著他誇她。</P>

他卻一句話沒說，而是側身悄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P>

“你…你不許越界，你胳膊受傷了，那種事不可以的。”她彆扭後退一步。</P>

陸珩禮直接步步緊逼，將人逼到牆角，將她的下巴抬起，“那種事是什麼，我不懂，夫人可懂？”</P>

阮宜棠滿臉通紅，直接準備逃開，連忙去推他的胳膊，沒想到男人臉色微變，帶著幾分痛苦的樣子。</P>

她放下盤子，跑到他身邊，剛想問他，卻被他眼疾手快抱起。</P>

她拽著他的領帶紅著臉，“你…”</P>

沒想到他隻是將她抱起坐在窗邊的座位上，那抹微弱的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悠長。</P>

外麵大雪紛飛，室內溫暖如春，茶汽朦朧，一點點縈繞在室內。</P>

她安靜靠在他的胸口，想起這幾個月的事情，忽然開口問他:“阿禮你如果沒有出生在陸家，你最想做什麼？”</P>

室內兩個相互依偎，他從雪中收回視線，而是大手與她的小手五指合攏，低頭一笑。</P>

“大約是張可久寫的“山中何事？鬆花釀酒，春水煎茶。””。他悄然說道，眸中含著幾分向往。</P>

她也讚同點點頭，一邊說:“泡一壺茶，寫一幅字，聽一場雨，與愛人共在一所庭院，共看雲卷雲舒，已是難得的生活。”</P>

他們知道這種生活對於他們很遙遠，甚至是奢侈。</P>

她忽然想到什麼，眨眨眼，“今日你可以寫寫字，我畫畫，我們過一日這樣的生活可好？”</P>

他點點頭。</P>

茶室東西兩個方向，經過下人的整理就空了出來。</P>

她支起畫架，開始畫畫，對麵就是雪景。</P>

開始勾勒整個輪廓，然後以線條，色彩飽和度，還有均勻度等再添補。</P>

她又悄悄看了一眼正在伏案寫字的他，不由得勾唇。</P>

頓時畫麵出現倚窗而立的他，低調神秘，矜貴中雅，溫雅清蒙。</P>

她想了想，替這幅畫取了名字就叫《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