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你和你家陸先生打電話之時，昨晚去了一趟樓下，我聽到有人叫“胡老板”，你說呢？”蘇瀾月眨眨眼，又自折斷一小朵梅花，“我想今日我過來這般容易，老爺子肯定知道什麼了。”</P>

阮宜棠便點點頭獨自朝前走。</P>

蘇瀾月坐在亭中，手機這時振動一下，有一條信息進來，這個號碼她早已刻骨銘心。</P>

“多謝。”</P>

她深深吸口氣，眼眶卻不爭氣紅了，她欠小丫頭的，本該小丫頭享受高高在上的寵愛。</P>

那晚她手上的鐲子被司凜硯認出了，她才知道阮宜棠是當年司家失蹤的小女兒。</P>

她像瘋了一樣，還好，小丫頭好好活著，難怪第一次見小丫頭她就覺得親近。</P>

原來她是他的妹妹，難怪…她忍不住哭了。</P>

她想等一切結束，就離開帝都，找一個地方她想安靜待著，一輩子為他祈福。</P>

司凜硯，我真的愛你，其實我早已成了你。</P>

她想起小時候之時，司凜硯作為家族長子，被給予厚望，她偷偷會爬在假山上看他學習武術，可奇怪這個人從來不哭。</P>

她那時比他的大妹妹就大了幾歲，夫人也很喜歡她，把她當做親生女兒。</P>

“小硯過來。”舒玉婉向正在練武的他招招手。</P>

他那時十四歲，身材高大，清正肅冷，讓她覺得難以接近，可是那天他破天荒看了一眼她。</P>

舒玉婉第一次察覺到自己這個大兒子有彆樣的情緒，嘴角微微一笑，“這是你莫姨的女兒蘇宛寧。”</P>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隨著時間越長，他似乎每次住校回來，都會去她母親莫心住的院子看她一眼。</P>

那些年的回憶成了她一生的想念，他們中間有許多阻攔，不是一句話或者時間可以釋懷的。</P>

母親曾對當年懷孕的她說了一句話，她當年其實也曾去司凜硯所在的軍區，可是她被告知人不在。</P>

她想就等著人回來，告訴他母親做的一切，還有他們的孩子，隻是莫心的那句話造成了他們永遠的遺憾。</P>

她望著蘇州的雪，涼氣入骨，“司凜硯其實那個孩子我替他取了小名，他的小名叫“蘇蘇”。”</P>

因為你也曾經叫過我蘇蘇。</P>

她盯著帝都的方向，莫名哽咽，原來她又流淚了。</P>

這一生她都無法替父母贖罪，那麼來生我再補償你。</P>

——</P>

司宅辦公室，舒玉婉進來的時候，看著大兒子神情寡淡，微微歎口氣。</P>

她搖搖頭便讓阿九出去，去桌上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司凜硯麵前，“你忙了好幾晚，喝口水。”</P>

司凜硯很快回神，將麵前的文件整理好，恭敬說道:“母親，您來了。”</P>

“我能不來，廚房說這幾日你吃地不多，這樣下去你身體都受不了。”舒玉婉著急說道。</P>

他沒有反駁母親的意思，隻是體貼說:“我知道了。”</P>

“你當年差點回不來，眉心中的那一槍很危險，差點傷到眉骨神經，你一直叫著她的名字，才撿回了這條命，我不知是該恨她還是繼續喜歡她。”舒玉婉瞧著夜間的月色，神情低垂，“那個孩子在的話，我就是奶奶了。”</P>

司凜硯手中的毛筆掉落了，猛然看向母親，“您知道了。”</P>

“你是我肚子裡出來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第一次當母親，母親雖然傻了這麼多年，腦子有時是清醒的。”舒玉婉眸色微微一紅，“你是長子承擔了司家的重任，母親謝謝你。”</P>

他連忙扶住母親，盯著她的眼睛，“我從來不覺得您虧欠我，我當年在父親身邊，沒有來得及救他，讓他因為過敏去世。”</P>

舒玉婉拍拍他的手背，又搖搖頭，“你父親曾同我說過，人不過滄海一粟，紅塵一粒塵土，都最終歸於輪回，人各有因果，你無須自責。”</P>

他微微歎口氣，眉眼頓時柔和幾分，“您想說什麼，兒子當儘努力去實現您與父親的想法。”</P>

舒玉婉深深看一眼他，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孩子，你恨她是真的，可你愛她也是真的。”</P>

他一下慌了神，看向母親，“我們…早已結束了。”</P>

舒玉婉未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起這幾日沒見的小女兒，“阿禮昨晚來電話說你小妹妹去蘇城了，怎麼會突然去蘇城？”</P>

司凜硯微微一笑，莫名勾唇，“他惹語兒生氣了，要不我們把小公主接回來。”</P>

舒玉婉立即著急起來，“不行，我要找陸老爺子說道說道。”</P>

阿九默默看著自家上尉唯恐天下不亂，扶了一下額頭。</P>

估計是自己軍務脫不開身，嫉妒某人可以去蘇城找老婆。</P>

司凜硯默默看著阿九，阿九連忙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