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2 / 2)







“如妃。”

“為什麽?”

“因為白鴿喜歡如妃。”

第一次,陳羨第一次遇見這樣將別人的秘密從自己的夢境裏麵講出來的病人,真是說不出的感覺。

“那你希望有自己家的人嗎?”

“家人?”

孟四念似乎遇見了一個難題一般,於是,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似乎剛剛說的問題,自己並不能理解,而是有些難過。

於是,短碎的頭發與姣好的臉龐之間,有著明亮的淚痕,她哭了!

陳羨不知道該不該進行下一步,說實在的,如果自己是以前的那一個陳羨,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下一步,可是現在,自己到底是有些心軟了,所以,看著這邊的孟四念緊蹙的眉毛,自己手中那正在記錄病情和診療過程的筆都有些停頓。

他緊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最後,還是開口了。

“怎麽,家人不願意來嗎?”

是的,這句話很是殘忍。

但是,這邊的人很是感受不到,唯有清醒的人明白,這究竟存在什麽含義。

此時,外麵是陽光普照,而室內,由於厚厚的窗簾是拉著的,所以,,根本看不到這裏麵究竟是什麽光景。

因此,陰冷總是包圍了這邊的人全部的呼吸,讓人有所寒涼。

“不,不,他們不在。”

孟四念的聲音已經不像是剛剛孟四念的聲音,仿佛又是回到了最真實的聲音,也就是孟一念,原本的主人格應該具有的語氣。

“他們都死了,來不了了。”

陳羨疑惑不解,畢竟在孟四念的病曆之中,隻是說自己的雙親去世,並沒有知道太多的相關信息。

因此,忍不住繼續暗示,“你看不見他們嗎?”

“看得見,很多的血。”

突然,語氣再一次發生改變這是一種壓抑著痛苦,但是,又充滿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是放蕩不羈,但是,又讓人品味出一種寂寞的味道。

陳羨明白,此時,與自己對話的人是孟二念。

眼前的病人,與之前自己診治過的病人沒有什麽區別,他們都是一樣的痛苦,自己的身體不單單屬於自己,而是自己的心房裏麵,永遠都有幾位,自己永遠也趕不走的客人,他們一個個都想要衝破自己的領域,霸占自己的身體,統治自己的靈魂。

而自己,又好像是一隻飛不出籠子的鳥兒,想要擁有什麽,卻是依舊沒有什麽可以得到的。

因為,翅膀上麵,是厚厚的枷鎖,是一輩子也掙脫不開的東西。

陳羨經過多年的行醫之後,是經曆過無數次的經曆,所以,他成功的拯救過很多的患者,但是,他明白,自己並沒有徹底的將他們拯救,因為,他們的心裏,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不是單單經過人格融合就可以徹底治愈的東西。

那是靈魂上麵的孤獨,是靈魂上麵的傷疤,看得見,摸不著的。

於是,他多年以來,都認為自己這一份工作隻是治病救人,並沒有將自己的那顆心放到這裏麵,因為他知道,這隻是徒增傷悲。

“為什麽?”

陳羨繼續開口詢問,他總是覺得,隻要自己知道了孟念的父母是怎麽死亡的,就可以幫助到這邊的孟念徹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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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上麵很多的血。”

“肚子……好多血。”

此時,孟二念似乎看見了很多的東西,很可怕的樣子,所以,一時間,嘴裏麵嘟囔的東西,讓這邊的陳羨接收到了很多的信息,但是,就在自己以為這次催眠做的很成功的樣子。

這邊沉睡之中的孟四念突然醒了,看向了這邊的陳羨,眼神裏麵有還沒來得及隱藏的恐懼,也有說不出的意味。

有過一股子的狠勁,但是,陳羨認為那不是針對自己的,而是記憶當中的某些人,隻不過的是,這邊的孟念並沒有開始說話,自己也不敢輕易的下結論。

首先,這肯定不是孟四念,自己很是清楚,但是,這不是孟四念,究竟是誰呢?

陳羨一直打量著眼前的人,但是這人一直不說話,陳羨隻好試探一番,將自己身邊的茶壺拿起來。

剛剛來的時候,茶壺裏麵的水已經燒得滾燙,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放置,早就是可以直接喝的了。

這邊的孟念剛剛從噩夢裏麵醒來,最需要的就是喝一點水壓壓驚。

於是,陳羨將這邊的幾個杯子一個個看了過去,最後選擇了一個杯子,是第五個新的杯子,沒有顏色,也就是透明的,可是,這透明的杯子上麵卻有一朵漂亮的花紋。

這就是孟五念自己的杯子,與其他幾個人的杯子風格都是不同,放在那些杯子裏麵,顯得別樹一幟。

“你猜的挺對的。”

突然,就在自己準備倒水的那一刻,身後的人終於說話了,而陳羨聽到說話之後,緊張的身體,也是放鬆了許多。

但是,在自己倒了水之後,準備將杯子取過來,轉身的那一刻,他察覺到了,剛剛在躺椅上麵的那一個人,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並且,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一股子的冷香瞬間將自己包圍,這還是孟四念的味道,昨天的時候,就是這麽樣的味道,所以,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才會如此的了解。

“請你自重一點。”

陳羨覺得少了些什麽,於是,又加了一句,“孟五念。”

“我真的很喜歡你念我名字的時候,”孟五念聽到自重兩個字的時候,嘴角輕輕的綻開了一個小小的微笑,隻可惜的是,不夠嫵媚,多得更是一抹說不出來的嘲笑。

“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羨聽到這樣的問話,一時間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樣的問話,究竟是為什麽呢?

其實,他並不太清楚,不過,對於這些,他更多的是明白的,這眼前的人,並不是一個適合與她心平氣和的聊天的一個人。

“不知道,”陳羨並沒有做出回答,而是問了一句,“不過,你可以對我講講不是嗎?”

“嗬!”

“什麽時候,我們的陳醫生也喜歡聽我的故事和解釋了?”

孟五念突然靠的十分的近,隻要陳羨願意,輕輕的一傾身體,兩人的臉龐就已經可以貼住。

“哦,對了,剛剛陳醫生可是讓我學會自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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