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把狐貍團子打飛天邊。
目送陳青獲越飛越遠,吳硯之舒坦了,解氣得就像暢通無阻的北三環路。忽然想起何月逐說過,高空亂丟垃圾,是不好的行為。
一分一十五秒前,囹圄酒吧。
汪亦白和許小聽躲在吧台前交頭接耳。
“如此如此如此...”
“那樣那樣那樣...”
今夜老板、首席陪酒、調酒師通通不在,囹圄酒吧當然沒法正常營業,外賣都不接單。
汪亦白很佩服許小聽專挑歇業的時候來上班。
“什麽?!獲老板把桎梏弄丟了!”汪亦白大驚失色。
“噓——別喊這麽大聲。”許小聽把玩著落在肩頭的白色挑染紅發,有氣無力,“而且...連鏈鎖頻道都被入侵了...我想了想,還是來當麵和你說一聲。”
“啊?!我們被竊聽了!”汪亦白頓時左顧右盼。
“還有更怪的...今天[上麵]聯係我...饕女士尤其氣急敗壞...不知道狐貍精這兩天在搞什麽鬼...”
“是啊,獲老板都兩天沒回來了。”
許小聽聳聳肩:“我看囹圄是辦不下去了。......要不,咱們把錢分了跑路吧。”
“我知道獲老板把小金庫藏在哪!”
許小聽眼前一亮,精神起來:“我就知道你知道。走,咱們把錢分了,我七你三。”
“謝謝小聽姐!就藏在他貨車裏!”
許小聽張開嘴,想說“貨車呢”。
“轟隆——!!”
身後一聲連貫的轟鳴巨響很震撼。
兩個員工猛地激靈,高腳椅轉了一圈。囹圄酒廳煙塵撲臉而來,夾雜著石礫玻璃片,還有空調房外悶熱潮濕的雨水氣味。
“咳咳...什麽玩意。”許小聽扇去眼前塵埃,“完了。這酒吧真辦不下去了。”
頂部吊燈碎了一地,鋼梁建築砸翻了桌椅,牆上掛畫茍活的也歪歪扭扭,而唯一幸存的聚光燈打在舞台上,一團貓不貓狗不狗的四足生物倒栽蔥紮在木板裏,後腿掙紮著拔出腦袋。
「我靠。讓我想起以前在雪山的日子。」
“獲、獲、獲老板?”汪亦白結舌。
“他、他怎麽被打成這樣!”許小聽瞠目。
「汪亦白,許小聽?你們怎麽在這。」
汪亦白小聲:“獲老板,這裏是囹圄...”
「狗屁。我囹圄有這麽破?」
汪亦白指了指上麵,一個穿透囹圄天花板的洞裏冷風颼颼:“你自己乾的。”
陳青獲抬頭看去,仔細一看還真是囹圄:「天花板怎麽這麽高。」
許小聽笑得拍桌:“你說你會挨打,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你直接被打回原型!”
陳青獲抬起雪白爪子:「我怎麽!?」
這一架夠慘烈。足足緩了半個小時,陳青獲才重新幻化出人身。左看,汪亦白拿著掃把畚鬥整理殘局:“封你為囹圄二把手。”
右看,許小聽在手機裏劈裏啪啦敲字,“你是不是在發朋友圈。文案‘老板被一頓暴打,真tm開心。’”
“哪有...我就是去我之前轉發的錦鯉下麵還願......老板傷了,公司炸了...原來這就是轉發三天內我會收到的好消息。”
“我怎麽就不能把你辭了呢。”
話雖如此,許小聽善於察言觀色。陳青獲嘴邊在笑,語氣裏沒有一點愉快味道。
“第一次見你被打得這麽慘。”
陳青獲笑了一聲:“少見多怪。我剛接手囹圄的時候,每天都被打得滿頭包。”
許小聽打了個哈欠:“說吧。發生了什麽。”
陳青獲緩緩走到吧台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精釀,往肚子裏猛灌三口:“這件事...是要說給你們聽。”
“好嘞!”汪亦白麻利丟下掃把,跑到跟前搖尾巴,“是不是要給我漲薪?”
“我......”陳青獲深吸一口氣。目光穿過一臉期待的汪亦白,投向牆上石涅的遺照,閉了閉眼。
“快說啊獲老板!”
陳青獲掙紮著抬起酒杯,定在唇邊:“我懷疑...石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