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
“唉真不知道獲老板什麽意思,這樣怎麽可能找到犯人嘛。”
吳硯之再往剛剛汪亦白亂貼的電線杆上看去,隻見A4紙上一個全臉塗黑的人像,頭上頂著四個大字:《重金懸賞》
下麵接一排小字:
近日,本酒吧...,@#!....囹圄...!@#<a href="mailto:...@#">...@#</a>¥
吳硯之眨了眨眼,糟,他認不全人類字。先前全靠何月逐翻譯來著:“你。念出來。”
汪亦白揉揉腦袋:“近日,本酒吧發生一起失竊事件。在此,僅代表囹圄鄭重向廣大顧客和市民朋友們發出懸賞通告,希望能借助大家的力量,儘快找回失竊物品,揪出這名狡猾的小偷。此人身材性感,黑色長發,穿著黑色皮衣皮褲。作惡多端,心狠手辣,性格惡劣......”
吳硯之認真想了想,忽然發覺什麽,一把撕下告示,揉成稀碎摔到汪亦白臉上。
“賊喊捉賊。”
揚塵朝著囹圄步去,他要把昨晚沒剮完的刀子剮了,他就是為這來的。
拉開丁零當啷的大門,往常陳青獲都在吧台後與路人調情,怎麽今天不見了影子。隻剩吧台上一排排晶瑩的高腳杯靜靜地倒懸著,閃爍昏黃的燈光,竟有些凝固的孤獨。
汪亦白氣喘籲籲跟上來:“吳少爺老板,今天囹圄歇業。”
“你,把陳青獲喊出來。”
「獲老板,獲老板!吳少爺老板要見你!」
良久,陳青獲出聲,音色沙啞得像酒精燒過:「和他說我今天不接客。」
汪亦白如是說:“今天獲老板不接客。雖然平時點他也要提前半年預約啦。”
吳硯之挑了挑眉:“所以他平時接客?”提聲喝,“讓他滾出來。”
「獲老板!他還是要見你!」
陳青獲聲音裏聽不出半點狐貍精常有的揶揄:「和他說我死了。」
汪亦白如是說:“獲老板死了。”
吳硯之冷笑:“死要見屍。”
「獲老板!他說死要見屍!」
陳青獲或許煩躁揉亂了額發:「我今天沒心情陪人類玩。」
汪亦白如是說:“獲老板說他今天沒心情陪你玩。”
吳硯之也沒心情陪汪亦白玩:“無所謂。我知道他在哪。”
陳青獲粗糙的呼吸聲他隔著四個房間,層層鋼筋水泥都聽得一清二楚。
轉身往樓上去,汪亦白又來攔他:“吳、吳少爺老板。二樓非請勿進...”
吳硯之頭也不回,隨手把合同摔他臉上。
汪亦白一看,嚇出慘叫,“今天生效!!”
吳硯之拉開陳青獲“禁止入內”的房門時,幾乎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他不要進去。
冷氣開得極低,低得誇張。昨晚是26度舒適區,今日仿若一秒入冬。尤其外邊仍是悶熱盛夏,溫度驟降時,所有蛇屬妖怪,哪怕石涅都逃不過那該死的,冬眠本能。
窗簾拉得比昨夜還嚴實,正午天也能密不透光。而陳青獲冰冷發啞的句子從深處送來:“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回頭。”
“我為什麽要走。”
“因為這樣,陳青獲才會在下次見麵時給好臉色。”
吳硯之聽了想笑:“我為什麽需要你給好臉色。”
“......”
生物都有領地權,吳硯之才不想進陳青獲的地盤。可陳青獲越這樣說,他不得被激得非要進。
寒氣逼人。吳硯之握了握拳,拉緊外套拉鏈。
尚能忍受,隻是會犯困而已。——如果溫度低於瞌睡點,他會直接當場睡著,變成被一口一口吃掉也毫無反應的冬眠蛇。
往前兩步,大門毫無征兆地合了。將盛夏的暖熱與自然光全都屏蔽。
吳硯之眼皮不自覺往下落,陳青獲到底是怎麽在盛夏模擬出一方小冬天。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麽,提起精神:“今天起,這裏歸我——”
忽然被大手從身後抓住手腕,整個身體扯進懷裏。
粗糙沉重的鼻息打在他頸窩:“我被人玩到一半甩了。你幫我解決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