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正妻，還有娘家撐腰都尚且如此，張明瑤若是真的跟著顧言清去瀚京做妾，便隻有被主母磋磨的份兒。

秦嫣喉嚨艱澀，如有針紮。

州府千金都隻能給顧言清做貴妾，她這樣的人讓顧言清玩玩又算得了什麼？

吳家請了戲班子唱戲，男女賓坐在一處觀賞，隻用屏風遮擋，顧言清一露麵，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台上演的什麼根本無人在意。

秦嫣無心關注顧言清如何，一閒下來就開始琢磨待會兒該怎麼把周鴻遠支走，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到顧言清的馬車上。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聽到趙行知問：“公子的衣襟怎麼好像皺巴巴的？莫不是府上什麼人衝撞了公子？”

無怪趙行知在意，實在是顧言清衣襟處的褶皺實在是太惹眼了，和他通身的矜貴清冷反差極大。

眾人聞言皆豎起耳朵等著顧言清回答，秦嫣則抓緊裙擺，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顧言清的衣襟是被她抓皺的，她剛剛隻顧著逃離，忘記提醒，不，也許她提醒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顧言清本就是要報複她的，她越是惶恐不安、如履薄冰，他才越舒心解恨。

顧言清並不介意胸前的褶皺被眾人看到，悠然道：“算不上衝撞，隻是她心不在焉，不小心撞進我懷裡罷了。”

顧言清態度溫和，唇角甚至有淡淡的笑意，眾人立刻各自腦補起來。

以顧言清的相貌家世，有女人故意往他懷裡撲不足為奇，但他不僅沒有拒絕怪罪，反而還有些享受，應該是看上了。

到底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膽識能得他的青睞，這不是祖墳冒青煙了嗎？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顧言清今日會來吳家赴宴，好些人並未帶家眷前來，不由扼腕。

若是早知顧言清沒那麼難討好，說什麼都要帶上家中未出閣的姑娘來試試。

女眷席的氛圍和男賓區截然相反，眾人臉上皆露出鄙夷之色，雖說顧言清身份尊貴惹人眼紅，但也不至於在彆人的壽宴上往他懷裡撲啊，這手段也太下賤了。

張明瑤方才還在委婉炫耀自己與顧言清關係不錯，出了這樣的事，不少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她。

張明瑤委屈又難堪，剛要解釋，丫鬟攔住了她：“小姐，不可。”

上次送飯被拒，張明瑤本打算再也不理會顧言清了，爹爹卻將她狠狠罵了一頓，還威脅她說如果她不想辦法攀上顧言清，就把她送給睿王做妾。

睿王已經年過半百，明麵上是皇室宗親，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她才不要委身於這種老東西。

張明瑤沒辦法，隻能再找機會接近顧言清，甚至不惜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

想到這裡，張明瑤眼底閃過恨意。

若讓她知道那個不知廉恥往顧言清懷裡撲的女人是誰，她絕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