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蘇軾，那朕就更加好奇了！”</p>

“此文初看之下言辭直白粗淺。”</p>

他拿起試卷，眯起眼睛又看了幾次。</p>

“可是細細讀來，一字一句都在為朕的富國強兵提供答案。”</p>

“沒有廢話乾淨利落，所謂大道至簡也不過如此！”</p>

“臣對此文的理解也隻有五成左右，談及的內容臣也是第一次所見。”</p>

司馬光沒有一絲疲憊之態，反而越說越興奮。</p>

“雖然毫無文采可言，卻字字珠璣堪稱一絕！”</p>

神宗皇帝摸著胡須，閉眼又沉思了片刻。</p>

“諸位愛卿都認為這篇文章當得一甲一等狀元嗎？”</p>

“當得狀元！”司馬光的回答毫無半點遲疑。</p>

提起朱砂筆，禦批一甲一等及第。</p>

隨即慢慢放下筆，將手指伸向那片封條，捏住微微翹起的一角。</p>

嘶拉……</p>

封條被揭開，神宗皇帝的眉毛擠向鼻梁。</p>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隨即又雙目圓睜。</p>

“陛下？”司馬光見到神宗皇帝整個人僵硬住了，麵容像是被蠟凝固了一般。</p>

“你們有沒有搞錯？”</p>

司馬光聞言大吃一驚，反複核驗了數次怎麼可能出錯。</p>

科舉考試出錯，可是殺頭的大罪。</p>

他與孔文仲嚇得臉色慘白，紛紛走到禦案前來。</p>

“穆老九！”</p>

“老九……”司馬光張著嘴，整個人都麻了。“皇子們參加考試用的是化名，穆老九便是九皇子趙穆？”</p>

“穆兒的字不是如同雞腳叉嗎？”神宗皇帝用手指摸了摸墨跡。“怎麼會如此飄逸瀟灑？”</p>

“而且，居然沒有錯彆字！”</p>

“陛下，整個科舉考試從頭到尾嚴格審查，每一個步驟反複核對。”</p>

“絕對不會錯！”</p>

神宗皇帝心裡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p>

穆兒作弊？</p>

“把監考的官員叫過來！”</p>

內侍們如臨大敵，以傳遞軍情的速度召來了當時監考官吳有福。</p>

“這份考卷是不是你親自封存的？”</p>

吳有福不知何事，他這種小吏從未見過神宗皇帝。</p>

頭都不敢抬，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p>

司馬光拉起他的手臂，安慰了幾句。</p>

“不要害怕，陛下想知道這份卷子是否寫錯了名字。”</p>

吳有福屏住呼吸，伸出頭仔細看了起來。</p>

“小……小人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位考生的試卷。”</p>

“他一個時辰未到就交卷了，小人還提醒他要不要再斟酌一下！”</p>

“沒有作弊？”</p>

“絕無可能！”吳有福連連擺手。“絕無可能！”</p>

“此人長何模樣？”</p>

“披散著頭發衣衫有些不整，身長八尺容貌俊朗！”</p>

“年紀約莫十八九歲。”</p>

這不是穆兒……還能是誰！</p>

“沒事了。”神宗皇帝長舒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你且下去吧。”</p>

福寧殿變得鴉雀無聲。</p>

“陛下，既然沒有問題。”司馬光打破了沉默。“就放榜吧。”</p>

“放榜！”</p>

……</p>

“哎呀，乾什麼？”趙穆睡眼稀鬆，棉被被拉開一隻冰涼的手伸進他的咯吱窩。</p>

“彆睡了！”狄書嵐跳上床來騎在趙穆的胸口上。“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你不去看看嗎？”</p>

“害！”他的手不自覺地就想要去捏狄書嵐的胸部。“有什麼好看的！”</p>

啪！</p>

手到半空被一巴掌扇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