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喜歡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太平,我反正討厭得很。
他問向那隻兔子,那有人要你不安寧呐她說,我先走吧,世界這麼大,我可得好好看看去,不浪費時間。
他問,又逃還是不安寧呢她說,粘糖嗎甩不掉的那種這是多麗斯最討厭的一種糖,特彆粘牙,主要它真的很難吃。
他答,嗯。
她說,我要和他講講道理,實在不行,就收拾他。
他問,殺了他兔子不就咬死過人嘛那是兔子和人的祖先殺死過人,有了開端的警告,誰會沒事去犯這個忌諱她說,而且怎麼會欸怎麼就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又不是什麼仇人,殺死親人的那種……他再糾纏,我再打,看誰熬得過誰。
他問,可是他浪費了你的時間,殺死一個人,這是最快解決麻煩的方法,簡單、快捷。
她說,那我也不能奪走他的生命,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奪取旁人的性命,沒有人,除了性命的擁有者。
每殺死一個人,是對良知的泯滅,是對善良的磨滅。
殺人如麻、濫殺無辜,會遭到報應的,那是比死亡還痛苦的懲罰。
湯姆,這是真的,我親眼見過的。
她默默在心裡補充道,雖然不是在這個世界,但在上世邛欞,她曾去過九幽。
他問,可如果有人要殺死你呢沒有任何原因的那種,一看見你的臉,就要殺你。
比如:阿瓦達索命。
每次提到阿瓦達索命魔咒,多麗斯都會忿忿不平,怎麼會有阿瓦達索命這麼殘忍的魔咒,連靈魂都不會留下,這簡直不可饒恕!靈魂,多麼重要,多麼珍貴。
這個咒語我有阻止的方法,不算什麼。
如果真有這種變態,為了自保,我會打傷他。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取走他的性命,即使我擁有這種能力。
多麗斯握緊拳頭,堅決道,如果我真的遇到能夠成功發出阿瓦達索命的巫師,我一定會替天行道的,壞人不除,難道還留著他禍害好人嗎即使在這種時候,湯姆也沒看到多麗斯眼睛流露出任何殺意,他的興趣不斷攀升,有些期待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出手殺人,一擊斃命。
多麗斯繼續說道,湯姆,奪走一個生靈的性命,尤其是人的生命,真的很殘忍,這是時間都無法抹去的酷罰。
臨近死亡的痛苦掙紮、對掠奪性命的怨恨仇毒,那種不甘恨意,是會在殺人者的靈魂上留下痕跡的。
豔陽晴日的早上,想到記憶裡的九幽,她失誤進去。
看到的那個地方,煉獄一詞的具像化。
多麗斯不由打了哆嗦,全身上下貫徹寒意,仿佛不是沐浴在陽光裡,而是在三九寒冬的大雪天裡。
手裡抓著的袖袍不自覺地抖動起來,湯姆趕緊拿出魔杖,給她施了個保溫咒。
他還是第一次在她眼裡看到恐懼,整個人眼神放空,隻是因為‘殺人’,僅僅是談論到這件事,先前的期待轉瞬消失。
多麗斯!你看著我,彆想了!腕間的紅繩發燙了一下,多麗斯轉動眼眸,眨眨眼才緩過神來,乾巴巴道,不好意思,湯姆,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我沒事,不要擔心。
兩人不再說一句話。
多麗斯走到臨近的一棵山毛櫸樹的樹陰下,她從小挎包裡拿出兩個小板凳,遞給湯姆一個,她自己坐了一個。
走了半個小時多,好像已經走到黑湖這邊了,他們一向聊天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多麗斯手放在挎包裡,對小圓瓶做了個小變化,等到從挎包裡拿出來,已經是一瓶綠色的液體。
總好過紅色鮮血的本來顏色。
湯姆的血液就像一碗補氣湯,10ml,就能抵過她一周良好睡眠的補足。
但是,吸食血液,就像意大利的血族一樣,雖然她不是以此維持生命力,但是她心裡上,總覺得自己就是在做這件事。
掠奪他人的性命,來維持自己的生存,就是個寄生者。
發現這個效果的那天,良心的譴責,害她總是夢見湯姆全身血淋淋的,鮮血流不停,恐怖嚇人的血腥模樣,生生把她從夢裡驚醒。
雖然她也想知道為什麼湯姆能修複她的木靈,但接連三天的研究,即使湯姆說他流失的血液不到50ml,他沒問題,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可是,再這樣研究下去,她就要不行了,心不歸神,恐懼傷腎,她整晚地失眠,對肝的損害更大了。
於是,他們便暫停了這個研究。
反正她的眼眸在慢慢由琥珀色、褐色、黑眸,逐漸轉換,至於原因是什麼,那就不要追究太多,順其自然就好了。
湯姆還想繼續研究,多麗斯誠心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兩人立下約定,這才作罷。
除了偶爾湯姆受傷,用瓶子接著的一點點血,這般多麗斯的心才能安定。
看著多麗斯喝下他自己的血,他莫名想到了風槿以前講的睡前童話。
他不是那隻蠢笨的夜鶯,而多麗斯,也不是那朵丟棄馬路的玫瑰。
他覺得,就算沒有自己,她也會成長,成長到隻靠自己的……湯姆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魔杖。
鳳凰羽毛。
你是不是殺過人,才那麼恐懼在三歲之前想問的話太多,隻有一句尋常話說出了口,你在想什麼多麗斯。
我想睡覺,湯姆,可是我隻能眯20分鐘,就要去上課了。
我不喜歡上課,我喜歡當一個學生。
話題擱置了,湯姆垂眸,你睡吧,到時間我叫你。
多麗斯長長打了個哈欠,重新戴了個帽子遮臉,她在耳廓邊點了兩下,隻餘下綿長低緩的呼吸聲。
湯姆不再說話了,他背靠在大樹樹乾上,靜靜回想著剛才兩人的談話。
這樣的多麗斯,也許念動三大不可饒恕咒,也隻能是讓彆人流鼻血的傷害。
是赫奇帕奇,也是斯萊特林,怎麼會有這種人,什麼都不求。
怎麼可能她究竟想要什麼擁有強大的能力,隻想自保。
他突然有點討厭多麗斯,不知道從哪句話隨風而起的討厭。
諾托斯的捉摸不定,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