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記憶裡少年的稍許稚嫩,如今的他,成熟,始終如一的精致俊美。
蒼白瘦削的麵孔,如同暗夜星光下的血族,英俊高貴,但是骨子裡有透著魅惑和生人勿進的邪氣,奪人心魄。
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可又不知道他懷著什麼心,想接近卻又害怕,想割舍卻又貪戀,令人欲罷不能。
一身剪裁修身的黑色西裝,往日早熟的氣質和現在的外表身形恰到好處地契合。
他隻是站在那兒,無需言語,就是驚豔世人的熠熠存在。
但這一身矜貴高雅的正道氣息,也掩不住他斯文敗類似的野心。
心裡一歎,多麗斯隻是沒想到,他們的相遇時間會這麼早。
黑夜裡一潭碧綠湖水下靜靜遊動的蛇,花紋繁複豔麗,危險神秘,非常惑人,也陰森地壓迫人喘不過來氣。
眼神陰鬱暗沉的湯姆,抬腳的時候像是蛇浮出水麵獵殺的前奏。
你去哪裡沒理會湯姆略顯失禮的大步上前,她轉頭看向zora,溫柔問道,zora,你猜猜他是誰她將這個主動權交給zora,是主動去認識自己的父親,而不是被動告知一個必然的答案。
zora抬眸看了看含笑的多麗斯,又努力仰頭看了看這個很高的人,她下意識緊張抓著多麗斯的手,媽媽,他為什麼這麼高我看不到臉。
不怕,zora,我在你身邊。
你現在年齡小,所以個子不高,他比你年齡大,才會這麼高。
多麗斯一邊說著,身旁的湯姆了然蹲下身子。
zora滿眼好奇看著他,她仍舊抓著多麗斯的手不放開,他的眼睛,沒有我的好看,媽媽,是不是多麗斯含笑回道,極儘耐心,是,zora笑起來最好看,你猜到答案了嗎果然如多麗斯所說的那樣,滿足笑眯了眼睛的zora,特彆可愛,像小時候的多麗斯,她吃飯時的模樣。
湯姆就看見zora朝他上前,無意識地緊張握拳,他就聽到zora稚嫩的聲音有些好奇,也很有禮貌,請問你是不是之前出遠門去了zora眼神裡的期待仿佛要溢出來似的,他輕輕說著,極力柔和些聲音中的冰冷漠然,是。
zora驚喜似的睜大了眼睛,似是煙花綻放般的璀璨光芒,她轉頭看到多麗斯明顯點了點頭的肯定。
湯姆就看到zora小小的身體一下子撲進他懷中,細水般的血脈溫暖在這一刻會彙聚成海,瞳孔微縮,爸爸,你回來了,我和媽媽都很想你啦!他的女兒。
這就是他和多麗斯的女兒。
血脈相連的聯係真是奇妙,讓人無名的顫栗。
天生的血脈親近,zora自然親了湯姆側臉頰一下,撒嬌道,我想要抱抱,爸爸。
小孩子的身體軟軟小小的,湯姆按著記憶裡看到的抱姿,向來挺拔端正的身姿此刻顯得有些僵硬,最終在多麗斯的糾正下,白皙的雙手才顯得不那麼拘謹。
指導完湯姆怎麼抱人,多麗斯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
現在10點12分,湯姆。
抬頭看向長高了一些的湯姆,多麗斯冷靜道,11點的飛機,我們要去佛羅倫薩。
得益於zora在這裡,宛如陳述事實的平淡如水,她的冷淡聲音夾雜著些柔和溫情。
作為多麗斯和湯姆的女兒,zora對情緒的感知能力異乎常人的靈敏。
zora眨了眨亮閃的眼睛,疑惑問道,媽媽,爸爸又要出遠門嗎他不跟我們一起嗎一大一小的目光此刻都看向著湯姆,他緊張咽了咽口水,輕輕說著,把你的機票給我。
他們三人直接改簽到11點21分的飛機,三人的位置依次緊靠在一起,多麗斯靠窗安靜地看著雲間風景,湯姆陪著zora玩了幾分鐘,小孩子犯困,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湯姆坐在多麗斯身邊,一個扶手的距離,他們的之間卻是隔著無儘的遙遠。
她現在對他隻是理性,表麵上看去全無感性。
他有許多的話想問她,但她的眼神始終看向窗外。
繚繚雲霧層層堆疊似素白油畫,暖黃的陽光正在仔細勾勒著,是她曾經坐在山巔看不膩的風景。
陽光!突然想到了他女兒zora,zora,寓意黎明、極光。
湯姆試探性地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抓起她的手,溫熱的觸感是活著的證明,吸血鬼也是活著的,但比死去的屍體更冰冷。
肌膚相觸的暖意讓他想要更多,如果是從前的他,他會下意識抓得更緊。
多麗斯,你疼嗎湯姆輕聲開口,似是怕驚擾了zora睡覺,zora的生日那天。
她這麼怕疼的一個人,怎麼承受得了生育的苦痛從手掌被他拿起輕握在手的時候,多麗斯剩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旁兩個重要的人身上。
她能感受到,他很克製。
她還沒想明白怎麼麵對他,但想得多了全是問題。
她沒有收回手,也沒有回應握著他,隻是被他輕輕握在,任由暖暖細流劃過。
這種溫暖,是他們仍然相愛的實質證據。
墨鏡後麵的眼睛不停地眨了又眨,冷靜的聲音隻是回答著關於zora的問題。
多麗斯抿嘴回道,去年6月29日,下午1:30左右。
她情況特殊,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在公眾場合,多麗斯是不喜歡討論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