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移形間,湯姆就來到臥室,zora在嬰兒床上睡得正香,正滿足地吧嗒著嘴巴,不知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去掉多麗斯腳上的拖鞋,掀開薄被,將她放在床榻,他俯身順勢也側躺在床上,雙手重新摟在她腰間,抱在懷中。

多麗斯的手仍舊牢牢摟在湯姆的脖子上,紅潤白皙的恬靜睡顏近在眼前。

她30歲了,一點都不像。

如果非要給她的容顏敲定個年齡,他覺得,是23歲。

那雙沉靜從容的眼睛,像奇異月光下的黑色湖水粼粼波光,照見他一人的時候,閃耀著柔和愛意,還有理智地審視觀察。

她很記仇的,正如她曾經說的這樣。

很多次的哭泣,都是他導致的。

他已經錯過了她滿眼愛意的時光,最乾淨純粹的時候。

此時她的眼睛閉合著,在睡眠之中。

凝脂潔白的皮膚上,仿佛映著銀色的光輝,細小的絨毛像點點碎銀散發柔和的月光光輝,簡直令人目眩。

湯姆幽深的目光越來越柔和,掠過多麗斯山水雲霧之間遙遠的遠山黛眉、濃密細長的鴉睫、精致微翹的鼻尖,來到她的嘴唇。

飽滿的嘴唇,像漁夫在破曉的海上所驚獲的血紅珊瑚。

水潤緋紅,但又比玫瑰更顯鮮紅。

年輕鮮活,無與倫比。

記憶中見過最多的是她20歲定格的容顏,風華正茂的年紀,美麗麵容上還帶著少女的一點青澀,高不可攀的疏離中滿是淡漠不在乎。

現在的她,是溫婉動人的年輕女子,或許是當了母親的緣故,清秀眉宇間多了份骨子裡的柔和溫情,常年與這個世界的疏離淡漠消失不見了。

無比溫暖。

慢慢看著多麗斯的睡顏許久,湯姆也滿足閉上眼睛,側頭靠在她頭發上。

相互依偎,彼此依靠。

多麗斯是被耳墜上傳來的輕鈴聲喚醒的。

是zora醒來了。

夜空中的星星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不是zora可愛圓潤的小臉蛋,而是淡紅色的男人薄唇,血色有點淡,可以想見他這些年過得怎樣。

媽媽！你在哪zora的喊聲喊醒了這對父母,湯姆沒睡,他睜開清明的眼睛微微後仰腦袋,唇上迎來了軟糖似的觸感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聽到親他的人回應起……他的女兒。

zora！我在這。

一邊說著,多麗斯取回雙手,卻發現腰上的雙手在不停輕輕摩挲,抬眸就看到湯姆那雙直勾勾的黑玉眼睛,盯著她不說話,仿佛在說不夠。

媽媽,我要抱抱。

zora躺在床上搖晃著身體,哼唧唧地撒嬌說著。

zora還在,你她腰間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多麗斯聽著zora的說話,那邊話音剛落,麵前的湯姆小聲說道,我要你吻我。

羞憤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女兒爭這個。

多麗斯的聲音卻是極其溫柔回答著zora,zora,等我2分鐘好嗎我才睡醒。

zora乖乖應好。

多麗斯隻是親了下他臉頰,無視湯姆微微抿緊不滿的嘴唇,她小聲道,你等我5分鐘,浴室見,好不好,我的丈夫。

湯姆本來隻是想逗一下她,不過,意外得到一個認真的回複,他滿意地放開手,起身給她讓位置。

多麗斯踹了他一腳,沒用力,心裡解了氣,才下床穿鞋。

還剩一分鐘,多麗斯拿出鏡子,在床簾的遮掩下,快速易容著之前的麵容,頭上的黑發隨之也變幻成了金色。

2分鐘一到,zora睜開眼,自己的臉頰邊印下輕輕一吻。

容顏是陌生的,zora看著那雙笑眼,眨了眨回想起來,開心喊道,媽媽！zora真棒,這次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俯身抱起女兒,多麗斯就近坐在嬰兒床上,溫柔問道,zora睡醒了嗎肚子餓了嗎睡醒了,不餓。

zora小腦袋看向周圍,像是在找誰,她問道,爸爸呢他出遠門去了嗎浴室的門趕緊停止關門,留出一道縫隙聽著。

沒有呢,zora還記得嗎他和zora一起坐飛機來的。

多麗斯笑問道,現在他在浴室,今天穿的衣服臟了,他需要換下來,換件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