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1 / 2)







晚上的定例記錄體重,她看了眼秤上的數字,65kg,身高180厘米的自己恢複正常了。

念著她那句‘我掛心你身體’,身高192厘米的湯姆垂眸看著75那個數字,麵不改色轉頭看著她翻開那個熟悉的緞麵筆記本,書麵的繡刻青凰是風槿親手製作的。

讀書筆記、學習筆記等等什麼都記錄在那上麵,本子的頁數至今是個謎團。

因為那裡寫有她的個人日記,不是記載每日的感想,是她梳理思緒的自寫,但他至今還沒有全部翻閱的權利。

那上麵肯定會有他的名字,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看完他現在的每年體重記錄,大多在80和85之間浮動,他口中從前的74,是他隱秘的過去,真的沒好好照顧過自己的身體。

多麗斯轉頭正好看到他停留在自己手上筆記本的深邃目光,湯姆抬頭,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他緊張什麼!多麗斯拉起他手,緊緊握住,我們出去散步吧。

他們暫居的酒店就在米蘭市中心,沒走多久,湯姆就帶著多麗斯來到斯福爾紮城堡附近的森皮奧內公園。

鋼琴小型音樂會應和著夜晚的寧靜,《平安夜》《聖母頌》等等喜悅的聖誕曲調舒緩了初冬的冷意。

池塘花壇、小徑水渠,昏黃夜燈下,是風景如畫的英式園林風格。

多麗斯曾經在陽台上眺望過這片‘米蘭綠肺’,對她的眼睛很友善的自然風景。

小路上慢跑、散步的人偶爾從他們周圍經過,他倆都是外穿羊絨大衣的普通人穿著,多麗斯簡單將頭發收拾盤好,隻戴了一頂白色毛呢報童帽,順應當地的穿著風俗。

湯姆骨子裡是認同自己是巫師,穿著習慣,如果不是多麗斯樂於融進麻瓜的生活旅行,他衣櫃裡不會有這麼多麻瓜的四季衣服。

都是她親手置備的,有刺繡圖案的幾件,更是她親手製作的,而不是在商場購買或定製的。

她不是一換季就置備新衣的喜新厭舊。

對於多麗斯來說,真絲亞麻羊絨等原材料,要優秀不錯的。

加上她在渺音山學習的衣服製作的近乎‘全能’,這是那位帝姬要求的必修課業,自力更生,貴精不貴多。

知其白,守其黑,這同時也是戒掉驕奢淫逸的潛在惡習。

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外套,羊絨原料來自華州的鄂爾多斯,這匹布料是

LP。

不喜歡工藝染色的多此一舉,她隻購買白、青、紫褐的羊絨本色,都很好的儲存在艾斯羅斯莊園裡的布料室裡。

而現在這座華麗典雅的莊園,已經成了世人眼中封存的隱秘不知處了。

男女主人的雙雙離去,世人隻知道從鄧布利多口中流出的‘離開’消息,無蹤無跡,拜訪信件的原路返回,貓頭鷹再也找不到這所莊園的具體所在,和半個世紀前的諾托斯住宅一樣的無處可尋。

多麗斯知道,他們的家還在,隻是被隱藏在魔咒鎖陣裡,不被打擾。

今早知道他的想法,現在想想,她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湯姆不是因為和她尋找長生在一起的現在,而是因為他想要她,這個期限是她的餘生。

短短16年。

她因他而延長的壽命,自然也是逃不脫他過去的死亡期限。

從前她許下的承諾,他不要她履行了,這也挺好的。

作為被承諾的人,湯姆是唯一有資格要求她放棄自己承諾的人。

他不恐懼自己的死亡,她也無需掛念他死後的靈魂孤單了,畢竟這個承諾是她做不到的違背。

那之後呢1998年她死後,他想做什麼眉頭緊縮的湯姆沉默好久,似是而非說了一句‘我要去撒你骨灰。

’多麗斯低頭不語,感性上為之動容不忍,因為她曾經嘗過被拋棄的一個人滋味。

但她現在理性更多一些,她在探求他,像一本書,她要讀完書上所有的記載內容。

湯姆是喜歡做計劃,但不是像教授那樣做長遠計劃,而是設定一個北極星似的目標,進而殊途同歸的達到目的。

回首望去,他走的每一步都和目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多麗斯想得更深,未來的16年,她的餘生,他要和她在一起,彼此陪伴。

他已經得到了她的愛,她的人,這一次,卻是他主動抓起她手。

他要一個從頭再來的開始,是他融合所有記憶後的一個新起點。

奇怪……混蛋居然將她作為他的目標!沒有高興,相反,多麗斯後背發涼,被枕邊人盯上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尤其是現在的第三次性格大變,她真的有點無語。

兩世的生活差異、7次靈魂分裂,一年前還蘇醒了他第二次死後的一段記憶。

他的上一輩子過得精彩極了。

太折騰了。

多麗斯向上拉了點身上覆蓋的輕盈鵝絨被,腳步聲不緊不慢靠近過來,房門才閉,湯姆就聽見她的真心話.她側了側身子說,我現在才想明白了一些,我們過去有限的生命裡,活得是太燦爛了。

我怎麼了湯姆挑眉問著她這諷刺,俯身伸手摟上要擁抱的小姑娘。

相擁的輕轉,羽絨被輕輕覆蓋上親密的他們。

淩晨是和他聊天聊到無意識睡著的,睡醒後犯困用著晚餐,他不意外多麗斯散步的這一會時間,快速想明白了一些。

多麗斯沒回答,仔細看著他這張麵無表情的英俊麵孔,她在梅洛普的記憶裡看過他父親的容顏。

容貌相似,但眼睛看過去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老裡德爾先生是典型的勢利,缺乏禮儀,沒有責任的懦弱,竟然還粗暴對待一個孕婦,踹她肚子,磕得她頭破血流,教養匱乏到極致,這恰恰是梅洛普最深刻的記憶。

而湯姆呢多麗斯趴在他懷裡,雙手認真捧著他臉,仔細端詳著他現在。

他是自私的,禮儀和教養是高度要求自己,或許是因為所謂體麵帶來的崇拜和高傲,讓他享受著這種奇怪認可。

他對家有責任,在他們離開之前,他是仔細叮囑了zora許多事,給她留的有後手。

對待孕婦,至少當初懷孕的zora,他都十分謹慎地對待,每一次都是他們緊握的手,是他以掌根感受著胎動的生命奇妙。

總是一手的汗,沾得她手心黏糊糊的,不亞於他們結婚時共同走在精美地毯上的那個重要時刻。

之前還會回避親密關係裡的感情處理,很長一段時間,他主張感情煩擾,就直接解決源頭的人。

這一點,或許是被江十初保護的多麗斯被殺不死的關係,現在,他情願主動解決感情上的問題,接納自己作為人的一部分,所謂的情感。

是的,他過去的最後,都不自己當人看,是超越人的一種存在。

時隔數年,你開始喜歡這張臉了湯姆冷冷說著,他居然在她眼裡看到了驚豔,不複之前的寡淡。

我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垂眸俯身親了親他緊抿的嘴唇,隻吻到了他微微偏頭的嘴角一處。

生氣了總這麼莫名的生氣,氣大傷身,我都有點擔心你的肝。

有點不道德,我看到你生氣,我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好想和你比試,是一種鮮活奪目的感覺。

真話是不好聽的,不入耳的,尤其是她那敏銳的直覺感覺,湯姆直接沉默閉眼了。

臉上接連是柔軟觸感的吻下,黏人的她聲音比這更柔和,彆睡啊,你仔細照過鏡子沒有他現在是不極端厭惡這副容貌,但並不代表他就願意看。

湯姆這一次不再猶豫,直接將她摟緊在交握手臂之間,你說不說,你又想一晚上不睡覺剛剛是誰散步沒多久,就連連打著哈欠要回來我發現你麵相變了。

她望著那雙睜開的疑惑黑眸,解釋道,五官當然沒變,是神態和氣質,整體的感覺變得有點像我。

像她她五官和她父親相似,但周身的獨特氣質是僅此一份的高傲矜貴,漂亮眼睛滿眼都是他一個人,這就是犯規失控的存在。

看似任由他支配控製,實則隻是她懶而已,她喜歡從內心小世界獲得安靜力量,對於外界的小事,是隨意都行的隨和態度。

看過她過去30歲之前的記憶,湯姆微微眯起眼睛,懷疑道,這是你們常說的‘夫妻相’思想經曆的價值觀,他們之間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但好在她年輕時博覽群書,他能和她的思想並肩而行。

夫妻他們要聊的話題簡直太多了。

我記得你說過,統統不要,我們的婚約也包含在裡麵的,她挑眉歪頭道,嗯哼,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同吃同睡視線頓時天旋地轉,她和湯姆的位置上下顛倒,他冷笑一聲,得寸進尺你才是。

我讓你心裡沒負擔,不要把夫妻責任看得太重,可不是讓你重婚!你敢試試!是你看上眼快,還是我的咒語快。

我倒想看看誰敢!太反常了。

她壓根兒就沒想到再次結婚這一層上,輕鬆道,你說明白,不就什麼事沒有。

重婚看來你還認為我倆是夫妻。

我沒開玩笑,風暝,望著她有些疲倦的笑眼,湯姆神色太嚴肅了,我和你的餘生,身邊隻有彼此,無法容忍第三者生靈的存在。

生靈!無論男女,無論植物動物。

多麗斯這才正色起來,睜大眼睛定定看著他眼睛,是夜色下的一輪血月。

多麼美麗的存在,迷惑了她視線,讓她看不清他,看不明白他。

我沒你這麼霸道強勢,是我的終究屬於我,不是我的,強求在手,最終也隻是抓不住的無奈。

她放鬆身子,摟在他脖子上的手摩挲著他瘦削側臉,指尖儘是輕盈的眷戀,你如果去找其他人,報複完你違背約定的出軌行為後,這就是緣儘了,即使我感性上還愛你,我理性上也會放下你。

我同樣無法容忍一次出軌,身心皆是。

吊死在一棵樹上,可不是她的風格,直接砍倒的報複,才是她的真實。

湯姆定定看著她眼睛裡無意識流露出來的自信自傲,他的指甲嵌入了掌心,脫口而出道,我不是你道侶,隻是萍水相逢的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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