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麟用莫名委屈口氣說出這句落進雲瑤耳朵裏頗為離譜事實。
心碎可以不是形容詞。
原本就沒有疏理的魂力就會在他血脈中撞,怒氣上來的那一刻真的撞碎了心臟,血房的血浸滿胸膛。
雲瑤並不懂力量在身體遊走是什麽感覺,心碎???
他為啥心碎?因為星痕碎了?
認真的?
那還能活?
還能抱著她走這麽遠?
但是大佬說過,他很特殊,就算被挖開心臟都能恢複。
他這是受了多大刺激啊!雲瑤想象不到。
“那我們現在回去,你需要好好休息對不對?星海那邊傷亡一定挺嚴重的,我想先去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好嗎?”
雲瑤捧著他蒼白的臉,她覺得大佬不會騙她的。
她的大佬得好好養養了。
“嗯,我不會阻止你想做的事,隻要沒有危險,但不要和雄性親密,我很難忍受別人的氣味。”
銀麟並沒有用命令或者要求的口吻來說這句話,而是以一種非常柔和輕緩的懇求語氣。
“嗯,我乖的,最愛你了。”
這讓雲瑤覺得舒適,露出一抹淺淺的甜笑,就算大佬變得再強也不會讓她覺得壓抑。
在這方麵,大佬總是會非常坦蕩的告訴她,他的底線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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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虎城被摧毀大半,周邊的樹木連根拔起
這場排山倒海似的海嘯浪潮讓星海的部落損失巨大,情況慘烈。
目前失蹤還沒回來的獸人就有三十多個,許多輕傷的雄性都被星海派出去找了。
年邁的老獸人被突如其來的坍塌壓死十三位,重傷導致昏迷不醒的有二十多位。
雲瑤擔任起巫醫的職責,雖然她隻是一個半吊子,但好在她去過野營訓練也有好好上學校裏的保健課,對於骨折外傷還是能在治療上起到有力的指導作用。
另外她的速效救心丸起到很大的助力,許多失血過多的獸人在服用後,情況都有明顯的好轉。
奈何一積分一顆,直接給她消耗乾淨了。
許多虎獸們看在眼裏,感動極了。
原本他們和雲瑤並不熟悉,隻知道她有巫醫的本領,對王上有救命的恩情,但因為害怕銀麟,都不敢接近她,同她說話。
現在見雲瑤在儘心儘力地幫助他們,一個個感動得稀裏嘩啦。
許多平日裏調皮的幼崽都不去睡覺的跟著雲瑤。
奶乎乎地叫她大姐姐,幫助她叼這個,拿那個,隻要被摸了腦袋就屁顛顛的把尾巴搖的不亦樂乎。
星海覺得自己最大的幸運就是遇上雲瑤,要不然這麽大的攤子,她根本沒有能力處理,還好有她。
可災難往往不會可憐無辜的人。
當晚,雲瑤在臨時搭建的傷難棚子裏指導著一位雌性該怎麽包紮,就從趕來的赤霞口中得知烈虎族遭難的事,讓黑熊族獸人正成群集結興衝衝的趕過來。
星海正在召回雄性,準備應敵。
不用想,黑熊族八成就是要落井下石,趁機將烈虎城掃蕩一空。
雲瑤聽後,頓時焦灼了,走向坐在角落閉目休息的大佬。
大佬並不是沒地方睡,她們之前的屋子沒塌。
但是大佬對她素來都是過度保護,哪裏肯在這時候離開她半步。
加上星痕碎的連渣都沒了,他的安全感大概徹底崩了。
然而大佬在回來後,吐了很多很多血,雪白無光的削瘦臉頰讓她揪心的難忍。
別說大佬想殺人,她都想錘死那個女人,狠狠錘死。
銀麟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輕輕抬眸淺柔的看向她,
“沒事,不用擔心。”
他的眼睛裏籠罩著瑩瑩浪漫的星光,嗓音清潤的一點也不像剛剛在城門口大殺四方的死神。
強者斂起利爪無比溫順姿態,直教四周烈虎獸人感到不可思議。
銀麟坐著的角落是沒有一個人敢路過的角落...恨不得繞出一個圓弧大圈。
“出了這麽大的事,心機蛇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雲瑤是真的有些急,心機蛇完全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人都跑沒了!
這時候黑熊族打過來,大家該怎麽辦啊。
“我讓墨曦去森林核心區域找荊棘獸了,你想要豐澤蠻牛圖騰,建立商隊。"
銀麟在心裏惦記著雲瑤的夢想,見她隱隱皺眉,拽過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
對著她伸出自己的冷白纖長手,輕聲道,
“給我。”
雲瑤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瞬間就讀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大佬什麽都好,但關於他自己的很多事他不喜歡說,心臟裂了他都能忍著。
換做她,手擦破皮兒都能給他哭半天。
“可是你身體,魂力,還行嗎?能支撐嗎?”
雲瑤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就問了他一次那個女人和他目前身體的情況,但是大佬很是不想提。
她就也沒追問他,怕再刺激他氣著了,誰知道大佬的心臟會那麽脆弱。
不過她隱約覺得,大佬之前很堅定認為,“父親在意母親的,母親是父親唯一的情感之類”。
難道是他爹和星海說的一樣,有很多媳婦這件事...刺激到他了?
當著大佬的麵,說大佬母親卑賤還利用大佬父親的守護魂力與大佬對峙。
這事落誰身上都得氣。
害....雲瑤覺得大佬太慘了,難怪能真·氣吐血。
銀麟不難從雲瑤漂亮的烏眸中瞧見明晃晃的同情意味。
他不知道小雌性在同情他什麽,但他大概不需要這樣奇怪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