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郵輪一晚(1 / 2)







第30章 郵輪一晚

淮虞隻感覺這一瞬間全身五感化為耳鳴, 司允澤說什麽他都聽不見了,隻剩下那句:“淮虞,看著司允澤說話。”

司允澤的體溫仿佛要把他的皮膚灼燒, 手掌緊緊將他手臂包裹,不留一絲空氣泄露, 非但如此,司允澤的視線一直朝他瞄準, 就好像下一秒,他就會緊盯他的雙眸, 抬起他的下巴,叫他不敢放肆。

淮虞哪敢不答,真話不敢說,那就真假話參半。

他抬起眼睛,直視對上司允澤探究的眼眸,眉頭蹙在一起嘴唇微張, 絕世美顏,一汪柔弱雙瞳看得任何人都不舍大聲言語, 他停下來,迫使司允澤也跟著不走, “你......為什麽要對淮虞這麽凶?”

司允澤萬千責備凶狠的語句全被他這一句話哽進喉嚨, 張口不是, 不言不是, 於是他隻好說:“因為淮虞就是不聽話,很喜歡亂跑,被什麽凶神惡煞之徒要挾不太聽話倒也是一件好事。”

付尋還在原地盯著他倆雙雙離去的背影, 於是司允澤又故意說:“你說是不是這樣,淮虞。”

淮虞不想跟他說話了, 司允澤總有那麽多歪理,無論淮虞如何辯駁都要引到自己身上,就是不肯服輸,要麽他想到什麽都會往他身上引,欲要說得他從中知道些什麽,否則不肯罷休。

“淮虞什麽時候自己看看風景都要跟司允澤說了呢?”他依舊倔強地為自己辯駁,盯著男人的影子將他的影子包裹成一團黑暗。

司允澤耐心有限,但還是語氣不凶,他說:“不可以嗎?”

淮虞真的不說話了,站在原地。

司允澤偏拉著他快步走,宣泄剛才不回他話的少爺公子脾氣一樣。

不知走了多久,淮虞沒想到回去的路居然要這麽久,明明剛才他來的時候很快,快到他要停下喘息幾分鐘才能得以平靜。

他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和司允澤在一起時間才會被無限拉長還是其他,他總感覺有司允澤的加持,時間真的拉得很長。

他以為司允澤會拉他回去,卻沒想到司允澤拉著他越走越遠,淮虞本就對郵輪不熟,這下徹底迷路。

淮虞現在不想跟司允澤說話,固執地任憑他拉著。

直到來到熟悉的奢侈品區,再度停下,淮虞終於開口說話:“為什麽又要來這,不是已經選完了嗎?”

現在變成司允澤不肯搭理他,隻把他牽進去。

將他帶到沙發上坐下,很多人推車拿出司允澤早已看中的奢侈品,問他:“先生,這些是司先生已經為您搭配好的奢品,司先生說區域內的所有,任您挑選。”頗有一種搬空都不介意的架勢。

淮虞已經感受過一次那種震撼,再來一次,淮虞隻覺得有些侮辱,他是拿點別人的什麽東西都想著如何等量去還的那種。

司允澤等著他起身去挑選,就當原諒他剛才那般對他說話的態度,誰料淮虞抬起頭問他:“既然這樣的話,全部都可以吧。”

司允澤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驚訝了一瞬。

淮虞半天沒聽見有人說話,抬起頭看著離他很近的司允澤,又問:“不可以嗎?”

淮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心裏想的是,按照司允澤的性子,你今天不選,他一定不會讓你出這裏的門,反正都要選他又選不出,淮虞想,乾脆全拿了好了,救了司允澤一命,向他討點利息有什麽不可以的?早晚都會被發現還沒讓他一直心有餘悸,這樣...起碼挺心安理得。

司允澤隨意地抬了抬下巴,攤開手,請便的意思。

現場所有的服務人員目光都有些微妙,雖說吩咐過這裏所有的奢品任由這位先生挑選,想拿多少拿多少,但真的拿全部老板還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著實破天荒第一回。

淮虞才知道司允澤是真的打算所有的都給他,受寵若驚:“我隻是隨口一說,況且我家裏根本放不下......”

司允澤語氣平淡,卻又直接:“淮虞,我說要做的事從來不帶撤回,沒有這個選項。”

開門見山道:“既然你放不下,這裏從此歸你,什麽時候想拿想用,隨意。”

淮虞早知道司允澤闊綽成這樣,真想討價還價問他還有沒有非常厲害的醫師推薦,但淮虞不敢。

有時候淮虞感謝司允澤的存在,有時候又無比痛恨這人哪怕能量已經消失都不得清醒,淮虞兩邊憂心,一顆心要分成好幾瓣才得以運轉。

淮虞眉心逐漸鬆弛,佯裝漫不經心,“噢,知道了。”

回去的時候司允澤偏要繼續拉住他的手,手上也被司允澤套上了各種各樣的奢侈品。

淮虞記不清品名,腕表、戒指、項鏈、袖口、胸針,都配了一套,沒見過他本人的,還真會以為他也是哪一家的貴族公子,能和郵輪東家走到一塊。

淮虞始終默默在心裏警告自己,這些身外之物隻是司允澤心情好時的施舍,終究不屬於他。

沒準過幾天,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收回去,淮虞知道,玩弄人心是這些豪門少爺早就司空見慣的事,就如同在公海領域開槍殺人都那麽自然。

“回去吧。”淮虞說。

司允澤瞧見他興致缺缺,隻好把接下來很期待的娛樂項目作罷,拉著他的手說了一聲很淡定的好。

門是淮星打開的,他望著進門還牽著手的兩人一把撲進淮虞懷裏,麵具下的小臉驚呆一樣望著司允澤,司允澤看出了裏頭很多不可置信。

特意把手揚了起來。

文昭他們一同瞧見。

現場的氣氛詭異安靜。

洪天搶先開口緩和僵硬地氣氛:“剛才的舞會可熱鬨了,真可惜你們沒去。”頗有一種自報家門的感覺。

寧柳尷尬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試圖別讓他越說越錯。

洛雲鬆坐在沙發上,隻是看了一眼,點到要害:“監控錄像剛剛調出來了,你要看嗎?”

淮虞頓時緊張起來,手心隱隱出汗。

司允澤感受到他的手在發力,摩挲了兩下淮虞手上柔軟的皮膚。

會被司允澤發現嗎......

司允澤帶兩人坐到沙發另一邊,隻說:“反正對方是友軍,對我們的事情有利就行,不用看了。”

“看來你知道對方是誰了?”洛雲鬆翹了個二郎腿,盯著淮虞看。

淮虞腦袋嗡地一下,有感地低下頭,抱緊懷裏的淮星。

司允澤不對這個問題吭聲,轉移話題,衝著淮虞問:“待會兒郵輪上有大師音樂會,要不要去看。”

淮虞這才敢長鬆一口氣。

一向愛發言的文昭此時都顯得有些拘謹,明明早就約好過這會兒卻反悔,“別...別了吧我們就,不過你和淮虞可以去,咱們打算晚點去牌桌玩幾局。”

“星星要不要跟文叔叔去玩。”

司允澤擺手,“別教壞小孩,他才三歲。”

文昭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坐到洛雲鬆身邊,靠過去,“雲鬆你瞧瞧他現在!”

“找幫手也沒用,這可是原則問題。”司允澤說得漫不經心。

“......”

“......”

“可以不去嗎?”淮虞看向司允澤發問。

“不可以。”

“但我不太想去。”

一陣沉默。

“不去就不去。”

“......”

“......”

“雲鬆,那我想去,咱們去好不好?”文昭環抱住洛雲鬆的一隻手,親昵靠近,不甘示弱。

洛雲鬆滿足他,“當然,你想去哪裏我都能陪你。”

司允澤:“......”

淮虞從回來開始就不太愛說話,司允澤總是有意提到他,但淮虞都毫無興致。

好不容易從緊張的氣氛裏麵緩過來,淮虞一和司允澤說話就想到剛才他拿槍時千鈞一發的場麵。

尤其是現在。

洛雲鬆他們都已經去音樂會了,整個套房除了司允澤和寶寶,再無其他。

司允澤也不惱,安靜坐在一邊。

淮虞搶先開口:“晚上我和星星睡哪裏呢,安排了房間嗎?”

司允澤不回答他,凝著他。

半晌,他問:“淮虞,你不想和我在一塊?”

淮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悶聲不說話,淮星見他心情不是很好,小碎步走到他身邊給他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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