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左勾唇冷笑,眸中僅存的一絲擔憂,都消失殆儘,隻剩下一身狠戾,薄涼冷酷。
唐蘇勾男人的功夫,的確夠厲害,令他,刮目相看!
為這樣的女人擔憂,何必呢!
她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除了這一點,她屁都不是!
唐蘇一回小公寓,就洗了個澡。
但不管她怎麼用力搓洗自己的身體,那些屈辱的,不堪入目的痕跡,依舊存在。
洗不乾淨,她也就懶得繼續浪費力氣了。
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打算去醫院陪小深。
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包,剛要出門,她的兩條腿,又出現了那種虛軟到抬都抬不起來的感覺。
唐蘇軟倒在沙發上,這一次,她緩和了十幾分鐘,才勉強站了起來。
她小時候,曾經跟著她媽姚淑慧去看望過一位得了癌症的親戚。
那時候她年紀小,那位親戚具體得的是什麼癌,她記得不太清楚了。
但她卻清晰地記得,她的那位親戚躺在床上的模樣,有多淒慘。
那時候條件比較簡陋,很少有人用成年人紙尿褲什麼的,她家那位親戚的子女,為了方便她排泄,在床上弄出了一個洞。
床底下有一個很大的鐵盆,盆裡盛著的,都是她排泄的汙物,裡麵,還混雜著很多很多的血、血塊。
她聽姚淑慧說,那親戚癌症晚期,裡麵的內臟都慢慢開始爛了,盆裡的血、血塊,就是內臟腐爛排出來的。
可能,等內臟都爛掉了,也就死了。
唐蘇知道,那樣悲慘絕望的日子,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用力按了下肚子,唐蘇又吃了兩片止痛藥,才走出了小公寓。
她剛到醫院,就接到了林翊臣的電話,他說法國那邊有急事,他必須要過去一趟,得好幾天才能回來。
聽到林翊臣要出國,唐蘇鬆了一口氣。
又有些莫名的難過。
可能,這次分彆,再見麵,就是下輩子了。
掩下這些悲春傷秋的情緒,唐蘇推開門,進了小深的病房。
小深還沒有睡,他坐在床上,拿著好幾個大紅包發呆。
唐蘇這才想起,今晚小深收了好幾個紅包的事。
她沒有矯情地把這些紅包還回去,加上紅包的這些錢,剛好夠小深動手術,她很感激林翊臣。
欠林翊臣的錢和情,她死前都沒法還了,她會交代秦暮煙,等她死後,那家要了她遺體的機構給她剩下的十萬塊錢後,讓她拿幾萬塊錢,向他表示感謝。
剩下的,留給秦暮煙和小深。
小深很好哄,唐蘇給他講了幾個故事,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唐蘇趴在床上,剛想也眯一會,她隻覺得後頸一疼,就重重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