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淮左發過來的最後一條短信,唐蘇眼皮突突直跳,她真的覺得,他太欺負人了,可是怎麼辦呢,他總能精準地抓住她的七寸。
這個世界上,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秦暮煙了,她死後,也不知道,秦暮煙還要經曆多少的坎坷。
小深沒有動手術,她手上還有小一百萬,這些錢,她都會留給秦暮煙。
她捐贈遺體,受益人也會是秦暮煙,可就算是她給她留下了錢,她心裡清楚,她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好。
換了一件厚一些的外套,唐蘇拿起桌子上的包,就往小公寓外麵走去。
寒風凜冽,吹亂了唐蘇的長發,她走到小區外麵,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已經凍成了冰棍。
她今天真的被景墨傷得挺淒慘的,後背上,腿上,都有大片的傷口。
她的斷指,也在不停地滲血,就算是她戴了手套,也依舊能夠感覺到清晰的濕意。
幸好,她戴的手套是黑色的,就算是不停地有血液滲出,也看不出來,不至於大晚上的,不小心嚇到彆人。
淺水灣彆墅區外麵有超市,唐蘇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在了超市外麵,她去裡麵買陸淮左要的東西。
她本來說好的是要給他買最小號的,但她心裡清楚,若她真買了那個號,今天晚上,她彆想那麼輕易脫身。
她身上真的很疼,乏力又疲憊,她真的不想跟陸淮左折騰了,所以,她還是買了最大號。
走出超市後,唐蘇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不小心碰到了後背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她呲牙咧嘴。
年少輕狂時,她和秦暮煙討論過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秦暮煙說,活著是暖的,死了一切就都變涼了。
她說,活著能擁抱光明,死了,就得長眠於地下,被黑暗吞噬。
現在,她才終於明白,活著和死了最大的區彆是什麼。
活著,會疼,死了,就不用疼了。
她很快就不用疼了。
陸淮左彆墅的大門上,依舊掛著那塊刺目的牌子,唐蘇覺得諷刺,唐蘇與狗,不得入內。
陸淮左的彆墅裡麵有狗,她唐蘇現在也能進去了。
不過,又是沾了林念念的光。
看到按門鈴的人唐蘇,這次彆墅管家一言未發,直接把她帶到陸淮左的房門口,然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唐蘇是真不想敲門進去。
萬一,他和林念念激戰正酣,她進去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可是會長針眼的。
唐蘇轉身,想讓彆墅管家幫忙把東西送進去,但他溜走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樓下,她追都追不上。
不能請彆人代勞,唐蘇隻能硬著頭皮自己送。
她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陸淮左和林念念,還沒有這麼迫不及待地開戰。
她揚起手,還沒有敲下門,麵前的房門,就猛地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