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險,不要多想。”她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背。
可少年最是敏感,他如何能察覺不出她最近的不對勁,即便她掩飾的很好。
但是,他沒有再多問。
任何治療都有風險,想得到什麼,便要有失去什麼的心理準備。
他不確定自己一定可以抗過去,可如果不去嘗試,便一點希望都沒有,唯唯諾諾,止於步前,這不是他。
少年鬆開她,在備忘裡寫下最後一句話:
姐姐不用擔心我,無論情況多麼糟糕,我都會儘力奔向你,我的意思是,我命硬,佛祖會保佑我平安無虞
阮羲和掩去所有情緒,輕笑一聲,摸了摸他的頭。
她如何會不信。
她的少年啊,對她最是偏愛。
隻是通往光明的康莊大道,永遠不會隻有晴空萬裡。
會好的,將來的將來一切都會好的。
車子重新啟動,可車裡那首音樂仍在一遍又一遍地循環著。
“我愛你
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
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最後一天,兩人去了南天門。
這是海參蜃樓裡最常出現的仙宮景象。
那般巍峨高大的建築,非詞彙之華麗可以堆砌,非人眼之渺小可以概括。
莊嚴威武,隻叫人心生敬畏。
從下往上,不見平台,隻見樓階,意為步步高升,從上往下,不見樓階,隻見平台,意為平步青雲。
兩人攀至頂峰時,霞光已出。
雲煙籠罩著群山,那片片白色一點點被橙紅色的霞光侵染。
最後竟出現了幾段分層,比火燒雲驚豔,比漸變色講究,秀麗綺美的難以言喻。
可最叫人舒心的是,此時封頂人極少。
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個,還分布極遠。
她搭著石簷,閉眼,感受這一刻凜冽且呼嘯著的北風。
長風揚起她墨色的長發,可惜寬大的墨鏡擋住了她大半張臉,所窺得的綺色並不多。
婁未白無心褻瀆神明,可這一刻,他真的想吻她。
阮羲和隻覺腰間的桎梏感突然加重,隨即羽絨服上大大的帽子被人扣在腦袋上,墨鏡被推高,下唇的濕熱感叫人恍惚。
羞恥感讓她下意識將手抵在男人肩膀上。
可他的強勢一瞬間吞咽了她所以的躊躇。
少年似乎有著無窮的探索欲,他的熱烈讓人手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