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延停下動作,抬眸看樓崇,繃緊的臉色更顯五官立體,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滑,沒說什麽,沉默不語的走上台,開始和樓崇對打。
兩個人有來有回,空曠的環境裏時不時能聽見悶哼聲,以及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沉重聲。
兩個人似乎進入了狀態,像是爭奪地盤的野獸撕咬在一起。
靳樂湛在下麵吹了個口哨,看好戲似的給兩個人加油,還拿出手機把他們對打的的畫麵錄像。
沒多久,樓崇一拳過去,季文延猝不及防中招,被打趴在地上。
他悶哼一聲,閉著眼睛,有些淤青的眼角皺一下都疼。
樓崇摘下拳套,朝著季文延伸手。
季文延借著他的力道從地上爬起來,樓崇臉色好了很多,季文延也不再是一副緊繃壓抑的表情,像是釋放了什麽,深呼吸一口氣。
兩個人去衝澡,出來回到卡座的時候靳樂湛又去拿了酒過來。
季文延喝了半瓶,皺了下眉,眼角的傷口刺疼刺疼的,他嘶了一聲,有些無語:“阿崇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都不知道輕一點。”
“你那拳頭再偏一點我的臉就保不住了。”
樓崇掃了他一眼,沒說話,靳樂湛聽笑了,肩膀碰了碰季文延,笑嘻嘻的:“你小子,就知足吧,崇哥已經下手輕了,不然這會兒你還能在這喝酒?不得去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
樓崇沒說話,一瓶酒很快就被他喝完,喝完他也不看兩人,轉身上樓。
一直到看不見樓崇背影,靳樂湛放鬆的往後靠,挑眉看季文延,語氣裏帶著幸災樂禍:“還生氣嗎?”
“不了,”季文延搖搖頭,一口喝完酒杯裏的酒,“這麽多年兄弟,又是一起長大,我也就有些想不通,剛才打完的時候,就已經沒事了。”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默契,遇事不決打一架,有分歧有矛盾也打一架,有什麽都發泄出來,氣消了這件事就結束了。
現在季文延這麽說,樓崇也沒有再問什麽,就證明這件事徹底翻篇了。
靳樂湛也是隨口逗逗季文延,這會兒聽他這麽說,又想起黎幸,酒杯在手裏把玩似的轉了兩圈,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黎幸,我就覺得她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季文延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你看什麽不眼熟?”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真的沒有印象?”
“當然沒有,那天是第一次見她。”
靳樂湛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索性放棄了,不再繼續糾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