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畏罪(1 / 2)







定國侯府。

二公子左兆熙命在旦夕,被橫著抬回府中。

陰雨籠罩的定國侯府上下,如同繃起的一根弦,仆人奴婢井然有序的從角門進進出出點亮燈籠,不敢高聲言語。

翌日清晨,太醫院岑太醫從隔間走出來,搖著頭宣布了最壞的消息。

在門口候了半宿的蟲草刷地白了臉,剛走到門口的左傾月和殷氏聽得這話,頓時偎在一起失聲痛哭。

左兆熙雙目緊閉,麵色灰白,縈繞著一片死氣。心口中劍的地方包紮著的厚紗布早已被鮮血再次染紅。

左傾月用力揉了揉眼睛,嬌弱的身姿坐在榻前搖搖欲墜。

“二哥……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她麵容憔悴,通紅的眼角還掛著淚珠。斜眼見到左傾顏負手立在一旁麵色沉凝,忍不住惱怒,“大姐姐真是好硬的心腸!”

左傾顏掀唇譏諷,“我倒是想把你的心腸剖出來看看有多軟。”

她眸底滲人的黑色毛骨悚然,駭得左傾月連連退開好幾步,目光警惕色厲內荏地瞪著她,“你這瘋子!二哥哥都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不是硬心腸是什麼!”

“很快你就會知道,咱們這府裡頭當之無愧的硬心腸是誰。”

話落,左傾顏無視左傾月的悲憤和殷氏深沉的目光,朝著凜羽道,“立刻準備一副棺槨,帶著二公子,把府裡的人都叫上,隨我走一趟京兆府。”

殷氏麵色微變,“大小姐想乾什麼!”

左傾顏迎向她探究的眼色,勾唇冷笑,“當然是為我二哥討個公道。”

“荒謬!二公子的事乃是家醜,如何能鬨上公堂?一旦公之於眾,你叫天陵城的百姓如何看待咱們,定國侯府的人日後又有何臉麵在這天陵城立足?!”

左傾顏語氣淡漠反問,“二哥胸口中劍死於非命,為何不能上公堂?”

“二公子分明是因為借了印子錢還不上,被老侯爺逐出家門後誤傷了殷沛和我,這才想不開拔劍自傷投了河!若不是我上前替殷沛擋了那一下,那根銀釵就紮進殷沛的心口!”

殷氏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傷痕,“他持凶傷人殷家的人都看見了,你鬨到公堂,丟的隻會是定國侯府的臉!”

左傾顏見狀卻目露嘲諷,“看見了什麼,難道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那我便說我親眼看見殷沛一劍捅進二哥的心窩子,你瞧,他身上那麼大的傷口呢。”

左傾顏不講道理的話讓殷氏氣得全身發抖。

見她咬牙不語,左傾顏眼皮微掀,“我說要上公堂,姨娘便怕成這樣,若我再把證物拿出來,姨娘是不是現在就該跪地求饒了?”

殷氏呼吸猛地一滯,顫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公子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滿天陵的人都知道,是彙通銀莊為了追債逼死了二公子……”

“二哥為何欠債,你心裡不清楚嗎?”

殷氏頓時遍體生涼。

仿佛感受到榻上左兆熙的屍首正瑟出的駭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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