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兵符(2 / 2)







在逆境之中,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反為本將傾覆的定國侯府帶來新的生機,開辟出一條逆流而上的活路。

這個早朝,有人歡喜有人愁。

退朝後,眾臣各自散去。

武義侯放慢腳步,對著祁燼欲言又止。

就見天樞匆忙而來,附耳在祁燼耳際說了幾句,祁燼麵色微凜,轉身看向左兆桁。

武義侯隻好咽下到嘴的話,拱手先行告辭。

祁燼看著左兆桁開口。

“侯爺請留步。”

左兆桁走在人群最後麵,孑然一身。

上朝前還有不少朝臣熱絡地想要與他寒暄,都被他一一打發。

如今他交出兵權,朝堂之下人情冷暖,自然更無人問津。

“燼王有何指教?”

左兆桁抬眼,麵色不虞。

看到姓祁的,心裡就忍不住憋火,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

祁燼走向他,速度很慢,待前頭的人都走乾淨了,壓低聲道,“我三日後又要前往北境,你若想見母妃一麵,今日是唯一的機會。”

左兆桁瞳孔驟縮,神色變化不斷。

父親過世的時候,他已經九歲,記憶中母親的麵容到現在還十分深刻。

母親對他既嚴厲,又溫柔。

他與二弟相差三歲,母親從沒有因為生了二弟,就委屈了他。

二弟不懂事想要搶他的玩具,母親從沒有一味地叫他相讓,而是溫柔詢問他願不願借給弟弟玩。

若他搖頭拒絕,不管二弟如何哭鬨,她都不曾偏頗半分。

得知母親狠心舍了他們,殉情隨父親而去的那個瞬間,他是恨她的。

恨她的狠心絕情,恨她將照顧弟弟妹妹的重任甩給祖父和他。

但是,他最恨的,是在她心裡,父親比他們重要!

這些年,他不敢隨意想起她,生怕勾起深埋在心底的怨恨。

可當二弟將左傾顏的密信交到他手裡,勸他放棄安淩軍兵權,又親口告訴他,母親沒死,她是為了他們兄妹三人,才不得已屈從於那個狗賊。

他的心瞬間猶如被雷劈中。

養傷的數日,他一直活在恍惚之中,以為自己不過做了一場光怪陸離,荒唐至極的噩夢。

記憶中,母親英姿颯爽,馬上巾幗。

她提劍殺敵的身姿,是鐫刻在年幼的他心中最美的畫麵。

那樣驕傲的人。

怎麼可能自廢武功,剪斷羽翼,甘願囚於這深宮城牆十六年!?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他決意借著受傷的理由回到天陵,可沒想到,隻趕得及見祖父最後一麵。

他甚至還沒能從祖父的死緩過神來,祁燼卻說,可以讓他見母親一麵。

他用什麼身份去見?

是以定國侯的身份,還是她的長子身份?

看穿他眼中猶豫,祁燼又道,“昨夜母妃為了攔住祁衡,吃了強行提升內力的藥,現下反噬己身,早上又有人刻意將老侯爺薨逝的消息告訴她,她鬱結於心,吐血暈了過去。”

“我以為若是定國侯去見她的話,定能開解她一番。”

“看來,是我多事了。”

左兆桁麵色一僵。

在聽說她吐血昏迷的時候,心裡所有的防備和猶豫全然褪下。

就在祁燼轉身之際,耳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燼王殿下,有勞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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