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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正午,唐延以兵部侍郎的身份,被破格賜封從三品的車騎將軍,雖然隻比正三品的兵部尚書秦征低一級。
可是,雙重身份的殊榮足以讓他在一日之間,一躍成為朝中新貴,皇帝跟前的寵臣。
要知道,當年秦征和武三候一起隨先帝征戰天下,打下東陵江山,身負從龍之功,也不過封了一個車騎將軍。
直到威帝登基,秦征才得以晉升為驃騎大將軍,同時身兼兵部尚書正三品官職。
眼下,兵部出了兩個身兼雙重身份的官員,大家紛紛猜測,皇上接下來是要著重拉攏朝中一乾武將,以備隨時迎戰西秦。
可是朝臣們沒能等到皇帝。
昨日連番遇刺所受的驚嚇,終於成為壓斷皇帝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
自昨夜開始,他開始噩夢連連,高燒不退,一病不起,等待早朝的朝臣皆被喜新勸散,朝中眾臣,皇帝獨獨召見了唐延。
衡王,燼王,鐘贇之和秦征等一眾人皆被攔在外殿,連殷岐也沒能被允準進殿探視。
秦征回到府邸不久,就接到了秦夫人被釋放的消息。
他趕緊派人將其接回。
“夫人,苦了你了。”秦征見她不過兩日便神容憔悴,心底越發愧疚。
她出生高門,從小也是被嬌養著長大。
若非他早年傷了身子,現在她說不定已經兒孫繞膝,又豈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兩個女兒都不在身邊,自己還被下了大獄,受儘委屈和難言的苦楚。
“我沒受什麼苦,夫君彆擔心。”
秦征歎道,“還是咱們念初能耐,這麼快就將你救出來了,可惜,一入宮門,咱們想再見她一麵,比見怡兒還難。”
秦夫人臉上卻有些猶豫,“其實,不是念初救我的。”
迎著秦征的視線,她道,“前夜唐延偷偷去看望過我,他說他昨日進宮給四皇子授琴,會求四皇子幫忙說情,但願皇上能網開一麵。”
“但是昨日一直沒有消息,我還以為唐延隻是說說,沒想到,今日牢差就說,是唐侍郎向皇上求情,我才能被放出來。”
“看來這兩年,你對他的關照總算沒有白費。”
聞言,秦征反倒沉了眼,“唐延昨日救駕有功,被皇上親封為車騎將軍,今日皇上稱病沒有早朝,卻唯獨見了唐延。”
秦夫人目露喜色,“看來是唐延借著功勞和皇上的寵信,救了我。”
與她的欣慰相較,秦征卻麵沉如水。
唐延在這個時候冒頭,想乾什麼?
他知道皇帝忌憚秦家手中兵權,定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皇帝瞧中的,居然會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唐延……
“夫君,眼下咱們與皇上關係緊張,唐延向來尊你敬你,對咱們念初也頗為照顧,他得了皇上青眼,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啊。”
自從燼王選妃宴後,她就一直想將念初嫁給唐延為妻。
誰料,唐延身邊突然冒出一個有婚約的葉家表妹,葉老太君又將這事在皇上跟前過了明路,她就是想截胡也晚了,更何況,念初又心心念念著燼王。
好在,唐延是個知恩圖報的。就是不與秦家結親,也還念著秦家的提攜之恩。
秦征卻是沉默不語。
這時,門房來報,“大人,唐侍郎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