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易儲(1 / 2)







陳閣老從狂喜中醒悟過來,目露狐疑看向杭秋水,“杭相,你這是何意?”

在場的朝臣似也都感覺到杭秋水眼底的不懷好意,“杭相,北戎戰敗,你難道不高興嗎?”

“是啊,就算您想擁立新的儲君,也不能抹煞太子殿下的功績。”

一個中立的朝臣說道,“而且,現在東陵戰亂,傳回來的消息也不一定屬實,萬一太子殿下還活著,我們卻擁立了新的儲君,那豈不是對不起太子殿下對東陵,對咱們的庇護之恩?”

聞言,杭秋水卻是一笑。

“高興,本相自然高興至極。”

乍一眼看去,他眉目疏淡,麵容寬和周正,似與平常毫無二致。

可仔細看他,便能發現,他唇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眸光裡溢出淡淡的陰鶩氣息,與麵容格格不入,仿佛整個人都裹著一層密實而虛偽的皮囊。

“不過可惜,冊立新的儲君,是皇上的意思。”

他笑歎了口氣,眼底露出極其虛假的無奈之色,“可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我十分欽佩太子殿下,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陳閣老想起皇庭彆苑裡那個人,忍不住厭惡皺眉,問出眾人的心聲。

“他又想立誰為儲?”

杭秋水似沒有發現眾人眼底的不耐煩,笑著從寬闊的袖袍中掏出一卷刺目的明黃聖旨。

眾臣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杭秋水環顧眾人,麵色無波,聲線穩穩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七皇子祁談,德實天生,至性仁孝。為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眾臣麵麵相覷,稍有心氣的,心裡無一不是憤懣難當。

東陵正逢戰亂,民不聊生,強敵環伺,皇帝居然立祁談一個十歲的孩子為儲君?

這是要把東陵拱手送人的節奏啊!?

想起馮越投敵的原因,朝臣們對皇庭彆苑的那人不禁多了一分怨懟。

要說太子殿下是被他害死的也不為過,可太子遺體尚未歸京,那人便急急忙忙又冊立的儲君……

反是為東陵殫精竭慮的太子殿下,最後卻落得一個被自己人背刺枉死的下場……

實在是冤孽啊!

杭秋水念完聖旨,沒有去看眾臣的臉色。

事已至此,他們什麼反應,已經不重要。

他似乎想起什麼,看向身後的一名駐軍,“不是早讓你們去毓秀宮把七皇子請過來嗎,怎麼現在還沒來?”

“已經著人去請了,屬下再派人去催一催。”

眾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漠視和不屑,頓時怒從中來。

隨著杭秋水最後這道底牌的揭開,他們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若真是讓祁談上了位,太子妃被廢,杭秋水成了是名正言順的輔政大臣,朝政權柄,無疑將會儘數落入他的囊中!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看起來不爭不搶,蟄伏在鐘老身邊多年,克己奉公,恭謹有禮的人,居然藏匿著這般狼子野心!

思及此,朝臣們義憤填膺,看向左傾顏的時候也多了一抹敬佩之意。

太子妃剛剛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早已洞悉了杭秋水的野心,卻不知道,她可曾針對此人,做好了部署防範?

“敢問杭相,皇上是何時立下這易儲的旨意的?”沈清忍不住,忿然出列,質問杭秋水。

不管左傾顏有沒有後招,他身為禦史,都該敢於諫言,絕不能任由這等不利於東陵長泰久安的事繼續發展下去!

“沒錯,七皇子年紀尚小,不足以撐得起東陵王朝的基業興衰和江山重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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