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離鄴,空氣裏依舊沁著微寒,井水更是冷的刺骨。
鳳七尋環視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麵色淡然的把手伸進了冰冷的水中,一件接一件的漿洗著明顯嶄新的衣物。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雙手變得通紅而麻木,刺痛的冷意仿佛侵入了骨髓。
“七尋……”
柔弱的女聲突兀的響起,在場的人齊齊轉頭看向織嵐苑大門。隻見一身鵝黃色長裙的鳳九夜拎著裙擺,小跑著來到鳳七尋麵前。
她瞧著鳳七尋凍的通紅的雙手,語氣心疼的說:“七尋,你可是咱們王府的嫡小姐,是大凜朝堂堂的郡主,怎麽能做這等粗活呢?”
其他人聞言,臉上露出了各異的神色。下奴院的奴婢們有豔羨不已的,也有暗自憤憤不平的,無非是身份的相差才有了如今的天壤之別。周饃饃和湘兒則有些提心掉膽,惴惴不安的望著蹲在鳳七尋麵前的鳳九夜。
那可是王爺王妃的心頭寶,她不用抱怨什麽,她隻要在向來嚴苛的夫人麵前念叨你兩句,保管你吃不了兜著走。
鳳七尋抬眸睇著鳳九夜,那一雙澄澈水眸中的虛情假意令她心生厭惡。鳳九夜故作關切的笑容,更是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擋開鳳九夜要觸碰她的手,用隻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之所以會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又何必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呢?鳳九夜,你這樣的嘴臉,我瞧著惡心!”
鳳九夜水眸一睜,“你——”
鳳七尋輕哧一聲,繼續埋頭洗衣,不再給鳳九夜上演姐妹情深戲碼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