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清宮夜宴,小丫頭失眠(1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512 字 4小時前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P>

師徒二人每日在小葉峰上苦練功法技能,轉眼間已經到了天順三年。</P>

此時許經年已經十四歲了,從當初哭哭啼啼的娃娃成長為活潑開朗的少年,劍眉星目間雙眸靈動,舉手投足間充斥著少年的意氣風發,正如李太白詩中所寫“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連偶爾來探望的師娘也感歎小家夥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P>

刺雲道人已年過六旬,身體硬朗,兩鬢斑白,可見這些年沒少在這獨苗入室弟子身上耗費心血。一身本領已儘數傳授,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一兩年對於許經年的管教也越發寬鬆起來。</P>

至於調皮丫頭劉懷安,自然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頭上的雙髻變成了高挑的馬尾辮,一張瓜子臉秀美中略顯俏皮。</P>

王秀茹每十日來一次,將洗好的衣物交給劉懷安,再將三人換下的臟衣服帶回。每到這天便是許經年最開心的時候,一大早便起床洗漱翹首以盼,雖然師父每次隻準師娘待一個時辰,但對娘倆來說已經非常難得了。</P>

三人來到小葉峰的頭五年,刺雲道長是嚴令禁止劉懷安在非送餐時間進入玄牝洞附近的,有幾次小丫頭偷偷溜進洞內,被刺雲道長吊在大樹上曬了半天太陽。</P>

後來許經年性子慢慢定下來,老頭兒才默許劉懷安在旁邊偷師學藝,但小丫頭玩性太大,學起武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倒是對用毒、暗器和易容這類旁門左道之術頗感興趣。</P>

刺雲道長在這方麵倒也不強求,因此小姑娘這幾年功夫進步緩慢,倒是整天穿梭在山林之間練就了一身頂尖輕功。</P>

這日師徒二人正在林間執棋對弈,忽見小葉峰與太清宮之間傳信的鴿子飛了過來。</P>

刺雲道長將綁在鴿子上的紙條取下,看了一會便對許經年道:“年兒,咱們該回太清宮了!”</P>

正坐在二人上方樹枝上邊搖腿邊吃果子的劉懷安嗖的一下便跳了下來,激動道:“真的嗎?什麼時候動身?”</P>

刺雲道長笑道:“現在!”</P>

劉懷安開心道:“好耶!我去收拾衣服!”</P>

太清宮內,一眾道士早已齊聚在太清正殿前等待刺雲道長歸來。</P>

巳時剛過,隻見從山間樹頂之上遠遠飛來三個人影,不多時便落在眾人麵前。</P>

等候多時的浮雲道長連忙上前行禮道:“拜見師父!”</P>

刺雲道長微微皺眉道:“怎的如此興師動眾。”</P>

浮雲道士忙道:“眾位同門多年未見小師弟,都想來看看。”</P>

浮雲道士身後的許經年略一施禮,微笑道:“浮雲師兄,好久不見。”</P>

浮雲忙回禮道:“我險些認不出小師弟了,誰能想到當年調皮怕生的小娃娃如今已長成玉樹臨風的少年郎,我遠觀師弟內力渾厚,想必這些年吃了不少苦。”</P>

許經年回道:“師兄說笑了,我與師父閉關多年,師兄操持宮中事務辛苦了!”</P>

二人正寒暄著,劉懷安自許經年身後探出身,調皮道:“浮雲師叔,那我呢?我的功力有進步嗎?”</P>

浮雲道士略一愣,笑道:“女大十八變,懷安的功力自然是……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P>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P>

當夜,太清宮內燈火通明,認識和不認識許經年的,都知道掌門和最寵愛的入室弟子回山了。</P>

一眾師兄師侄在宮內大擺宴席。按太清宮的規矩,道士隻在特定的日子才可以飲酒,且絕不可過度酗酒。下午浮雲道長已經旁敲側擊詢問過刺雲道長和負責執行戒規的無痕師弟,兩人一個稱年紀大了要早些休息,一個說夜裡要閉門研習道經,浮雲這才敢安排下去。</P>

眾人歡天喜地的將地窖裡的陳年老酒一壇一壇搬出來,後廚炒菜的大師傅手中菜刀都快掄冒煙了,整個太清宮沉浸在歡迎小師弟的喜慶之中。</P>

後院,刺雲道長果然早早就上床休息了。劉懷安房間內,王秀茹正坐在正中間的圓桌旁,一針一針縫著一件黑色長袍,那長袍以錦緞為材,胳膊和衣領處用白線繡著針花,袖口處一個小小的“年”字已然繡完。</P>

劉懷安趴在圓桌上無聊的觀察著桌上跳動的燭火,忽的對王秀茹道:“你家年兒的衣服已經夠穿了,能不能考慮一下你孫女的感受!”</P>

王秀茹並不回答,笑著問道:“丫頭,如今你和年兒相處的如何?”</P>

劉懷安秀臉微紅,回道:“就那樣唄,君子之交淡如水。”</P>

王秀茹繼續笑道:“你知道奶奶問的是什麼。”</P>

劉懷安雙手擺弄著衣角嗔道:“哎呀奶奶~”</P>

王秀茹放下手中的針線道:“原來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懷安也有害羞的時候!”</P>

劉懷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又聽王秀茹繼續說道:“以年兒的相貌武功,不出一年說親的媒婆便會踏破升霧山山門,你倆自小青梅竹馬,可彆怪奶奶沒提醒你,到時煮熟的鴨子飛了可彆來找奶奶哭鼻子。”</P>

二人正聊著隻聽得大門外傳來許經年的叫嚷聲,王秀茹並未起身,隻朝著院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似提醒又似命令一般對劉懷安道:“呶,回來了!”</P>

劉懷安連忙向大門跑去,一個小道童正扶著許經年站在院門外,醉醺醺的許經年一邊東倒西歪的尋找院門一邊嘟囔道:“我沒喝多,拿酒來,今夜不醉不歸!”</P>

劉懷安趕緊上前扶住,責怪道:“怎麼喝這麼多酒!”</P>

小道童怯怯道:“師兄弟們高興,多勸了小師叔幾杯。”</P>

劉懷安用肩膀架起許經年,邊向院內走邊對身後的小道童說:“行了,你回去吧!”</P>

小道童這才擦擦額頭的冷汗轉身快速離去。</P>

將許經年架到房間內,劉懷安扶著少年躺到床上,脫下他的靴子和腰帶,再用濕毛巾將臉擦了一遍,這才在床邊坐下來,一隻手撐著下巴細細打量起熟睡的少年。</P>

的確長了張俊俏的臉,她記得上次如此近距離打量這張臉還是十年前在崮源縣的客棧裡,彼時這張臉還充滿稚氣,而自己也還是個心智尚未開蒙的小丫頭。</P>

如今十年過去,再次如此近的觀察這張臉時已是不同的心境,少女的眼睛最難藏住春色,但也隻敢在對方熟睡時大膽表露出來。</P>

不知過了多久,劉懷安才輕輕離開回到自己房間,奶奶已經回房休息了,隻剩下圓桌上燃燒的燭火左右跳動,想到晚上奶奶的話,少女覺得心臟也隨著燭火跳動的節奏砰砰跳起來。</P>

一夜輾轉難眠,第二日劉懷安罕見的賴床了。許經年來看了兩次,第三次終於忍不住隔門叫道:“劉懷安,你怎麼還不起床?”</P>

屋內響起少女不耐煩的回答:“吵什麼吵!姑奶奶睡個懶覺也要跟你稟報嗎?”</P>

許經年道:“師娘說女人賴床嫁不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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