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入斧鉞司,夜擒闖門人(2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654 字 6小時前






李令忠示意他坐下,開口道:“咱們斧鉞司主要負責皇室出行所用的斧鉞,最是清閒自在,同僚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平日裡相處以兄弟相稱便可,若在外行事再稱官職。”</P>

許經年忙點頭稱是。</P>

李令忠道:“斧鉞司中連同你在內共有五個小旗官,每個小旗官手下各帶一隊人馬輪流值班,值班當日主要負責管理儀仗所需的盆罐、腳踏、椅、燈、鉞、戟等物品。負責乙隊的小旗官上月剛剛殉職,以後你便負責乙隊。”</P>

將工作交接完畢,李令忠又帶著許經年在斧鉞司四處逛了逛,最後便將他帶到乙隊辦公的房間。</P>

乙隊的辦公房位於斧鉞司東南角,是由三間小廂房打通的大間,進門對麵靠牆處立著一排書架,書架上橫七豎八地擺著一些斧鉞鉤叉之類的兵器,房間內共有五個錦衣衛,李令忠便對這五人說道:“這是你們新來的帶隊,小旗官許經年,往後你等需好好配合許大人,不許惹是生非。”</P>

五人看著麵前稚嫩的許經年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名瘦瘦的錦衣衛最先反應過來,走上前拱手行禮道:“小的叫萬畢安,今年三十五歲,給許頭請安。”</P>

眾人這才手忙腳亂地上前招呼,許經年見這五人身上的飛魚服有些破舊,腰間佩帶的繡春刀也不似鎮撫司錦衣衛手中的光亮,便明白他們都是錦衣衛中沒什麼背景的底層人員。</P>

萬畢安在這五人中年紀最長,資曆也最老,在斧鉞司兢兢業業地乾了十幾年,卻連個小旗官都沒混上。好在他天生豁達,對此也並不過多在意,年過而立便將一切看開,每日在司中摸魚瞎混,散值後就與同僚好友去教坊司喝花酒。</P>

許經年在萬畢安的引領下跟其他隊的同僚打了招呼,又去領了嶄新的飛魚服和繡春刀,再回到乙隊辦公的房間,眾人已經將他的書案準備妥當放置在靠窗最亮堂的位置。</P>

臨近散值時,萬畢安神神秘秘地湊到許經年跟前,搓著手小聲說道:“許頭,散值後兄弟們想請您去勾欄胡同小酌幾杯,不知可否賞光?”</P>

許經年謹記張顯宗交待,不想在錦衣衛中太過張揚,況且入職斧鉞司乃是權宜之計,將來結局如何尚未可知,實在不想把這幫老實巴交的底層錦衣衛牽扯進來,於是便掏出十兩銀子遞給萬畢安說道:“今夜我已有約,你們自行前往,這五兩銀子算我請客。”</P>

萬畢安歡天喜地地走了,許經年這才起身匆匆向家裡走去。</P>

回到家才酉時,夕陽餘暉尚在,院門上已經換了嶄新的門鎖。</P>

一腳踏入院中的許經年被嚇了一跳,隻見四五個瓦匠正蹲在屋頂修修補補,東西廂房內好幾個婦人在清理屋子,院子裡多了一個石桌和六個石凳,劉懷安正坐在石凳上磕著瓜子,旁邊一個老太太一臉諂媚的與她聊著天,一邊聊還一邊伸手去抓石桌上的瓜子吃。</P>

見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許經年走進來,老太太嚇了一跳,劉懷安笑道:“這是我家相公許經年,在錦衣衛中任職。”</P>

老太太一邊發出“嘖嘖”聲一邊做出誇張的表情驚歎道:“夫人好福氣!我看老爺一表人才,將來少說也得是個大將軍!以後您也得是個誥命夫人!”</P>

劉懷安被一頓馬屁拍的心花怒放,對許經年說道:“這是隔壁街的王大娘,今日我上街認識的,家裡的瓦匠木匠都是她找來的。”</P>

許經年略一拱手道:“王大娘辛苦了!”</P>

王大娘連忙擺手道:“哎呀,老爺真是折煞老太太了,都是夫人能乾,我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P>

又見許經年手上提著東西,便開口道:“大人手上提的可是同和居的酒菜?”</P>

許經年答道:“放班路過同和居,便隨手買了些飯菜。”</P>

王大娘連聲道:“好福氣啊!好福氣!老太太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同和居的飯菜呢!”</P>

許經年見這老太太似有要賴下吃飯的意思,便將一份四喜丸子遞給她先發製人道:“家裡太亂就不留王大娘吃飯了,這菜你帶回去吃吧!”</P>

王大娘千恩萬謝地接過許經年遞過來的菜,又笑嘻嘻地與劉懷安告辭,這才領著一眾工匠婦人離開。</P>

許經年笑道:“被這老太太賺去不少銀子吧?”</P>

劉懷安接過許經年手中剩下的飯菜說道:“於書慶給了我們一百兩黃金的銀票呢!”</P>

許經年在石桌旁坐下說道:“還不知道能在這裡住多久。”</P>

劉懷安把飯菜放到石桌上,翹起二郎腿說道:“這是咱們的第一個宅院,就算明天要離開京城,我也要它乾乾淨淨的,等離京後我就給王大娘一大筆銀子,讓她每天來打掃院子。”</P>

許經年笑道:“隻要你高興就好,隻是千萬不要對王大娘提我們的事,性命攸關一定要謹慎,這也是為了她好。”</P>

劉懷安翻了個白眼道:“你當我傻!”</P>

許經年說:“你這人聽不得好聽的,彆人誇你幾句對你好一點你就變傻了。”</P>

劉懷安不理會許經年的絮絮叨叨,自顧自念叨著:“明天再把院子夯一遍,院牆補一補就完工啦!”</P>

吃過晚飯,二人早早便回房睡覺,北側三間正房已經收拾妥當,屋子裡擺滿了新置辦的家具和字畫,兩人住在堂屋東側的臥房。</P>

劉懷安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指著嶄新的床榻和被褥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P>

許經年應和道:“看起來確實比太清宮的好很多!”</P>

亥時,一道人影自牆頭輕輕躍入院中,左右看了看便踮著腳尖輕輕向堂屋走去。突然,一道寒光從東側臥房射出,身著夜行衣的人影疾速轉身閃躲,卻還是被鋒利的黑鴉劃出一道傷口,黑衣人一回身便被一隻手抓住脖頸向後推去。</P>

許經年推著黑衣人的脖頸重重的將他頂到牆上,臥房內的劉懷安小聲喊道:“輕一點,把牆打爛了明日還要修補。”</P>

許經年略一鬆手,黑衣人忙喘著粗氣說道:經年老弟,是我!錦衣衛逯杲!”</P>

許經年摘下黑衣人的蒙麵布,果然是逯杲,便鬆手說道:“逯大人怎麼深夜到訪?”</P>

逯杲尷尬地乾咳兩聲,這才說道:“奉指揮使大人令,將忠國公的卷宗交給許公子,白日裡眼線太多不方便,這才深夜前來。”</P>

逯杲其實隻說了一半,他一直好奇指揮使找來的這個年輕人武功究竟有多高,所以才想借送東西的機會試探一下,沒想到一進院子便被發現,而且自己在對方手中毫無還手之力。</P>

許經年接過逯杲遞過來的書卷看了看。明朝雖已有造紙之術,但工藝複雜成本極高,所以記載工具還是以竹簡居多,能用書卷記載的一定是極其機密又重要的信息。</P>

逯杲拱手道:“書卷已交給公子,在下這就告辭了!”</P>

許經年道:“不如咱們定個暗號,也省得下次逯大人深夜到訪被誤傷。”</P>

逯杲頭也不回道:“不必了,逯某下次一定走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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