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雲深不知處,風雨俏佳人(1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478 字 4小時前






清明過後,細雨紛紛,巴中縣城籠罩在一片煙雨迷蒙之中,許經年歸心似箭,入城後拋下穀才、丁修傑二人馬不停蹄奔向劉府。</P>

劉青山不在府中,出門迎接的是劉財旺,許經年對這個時刻掛著諂媚笑容的管家印象深刻,他素來不喜油腔滑調之人,卻獨獨對這老頭討厭不起來,總覺得此人油滑表象下有一股難以琢磨的精氣神。</P>

老管家依然舉止得體,親切熱情,遠遠看到許經年便掛上一副親爹過大壽的笑容打招呼:“哎呀!我說怎麼今日一早喜鵲成群結隊落在府上,原來是姑爺回來了!老奴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給盼回來了,小姐知道肯定很高興!”</P>

許經年跨步下馬,對劉財旺拱手行禮道:“劉管家,懷安可在府裡?”</P>

劉財旺快步上前,嫻熟接過馬韁,邊伸手引導許經年入府邊說道:“您回來得不巧,小姐這幾日回太清宮探望刺雲仙師了,不如先進府歇息片刻,老奴這便命人接小姐回府。”</P>

許經年聞言停住腳步,重新接過馬韁道:“既然如此,我直接回太清宮就是了,許久不見師父師娘,也怪想的慌。”</P>

劉財旺還想再挽留一番,許經年卻一拉韁繩掉轉馬頭向城門口奔去,老頭兒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悄然歎了口氣,隨即又換上一副輕鬆表情大喊道:“姑爺慢些,得空來府上坐坐!”</P>

升霧山上,太清宮門口,兩名看門小道童正躲在門簷下打著瞌睡,一陣馬蹄聲自遠處傳來,打破了山上寧靜的氛圍。</P>

二人抬頭看去,遠遠瞧見一名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俊俏少年策馬而來,年紀稍小些的道童正要上前阻攔,卻被另一名道童拉到一旁。</P>

眼見一人一馬飛奔入宮,小道童急道:“你攔我做什麼?”</P>

另一名道童笑道:“今夜太清宮又要有一場大醉了!”</P>

後院之中,劉懷安正坐在屋簷下,看著雨滴落在院中水缸內激起一圈圈漣漪,忽聽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懷安。”</P>

少女愣了一下,隨即飛奔向門口,一頭紮進滿身泥濘的少年懷中,大雨滂沱,順著鬥笠邊沿落在少女頭上,猶如敲打在水缸之中,在她心內激起一陣漣漪。</P>

王秀茹從臥房窗口探出腦袋,衝著雨中抱在一起的兩隻落湯雞喊道:“快進屋,小心著涼!”</P>

刺雲道長從王秀茹身旁擠出一片空間,瞧了瞧窗外感慨道:“嘖嘖嘖,果真是年輕人,也不嫌身上臟。”</P>

王秀茹踢了老頭一腳,沒好氣道:“還不快去煮薑湯!”</P>

院子裡雨勢忽大忽小,王秀茹臥房中一片歡聲笑語,喝過薑湯,許經年把一路經曆挑挑揀揀說與師父、師娘和劉懷安聽,惹得三人時而驚呼,時而歎息,天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P>

浮雲來了幾次,隔著院門詢問小師弟晚上是否得空,見許經年無法抽身,黃昏時又讓頂音來問了一回,劉懷安隻好不情不願地放人。</P>

許經年對飲酒之道漸入佳境,與眾師兄師侄談笑間恣意縱情,少不得又將一路經曆重複一遍,直引得眾人一陣唏噓。</P>

說說笑笑鬨到半夜,許經年醉醺醺回到後院,摸索著爬上床鑽進被窩,突然渾身一顫,再伸手摸去,確認劉懷安正光溜溜的躺在自己被窩裡。</P>

少年隻覺小腹一陣氣血翻騰,兩人自小耳鬢廝磨,在京城時幾乎每晚都同床共枕,摟摟抱抱也是常事,隻是都和衣而眠,從來不曾逾越最後一步。</P>

如今少女赤身裸體躺在被窩裡,火熱的身子緊貼少年,即使隔著一層衣服,依然讓他內心洶湧澎湃。</P>

少女看著閉眼裝睡的枕邊人,將臉緊貼在他胸口上,感受到毫厘之外砰砰跳動的心臟,轉頭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想要個娃娃。”</P>

呢喃輕語卻如洪水猛獸,瞬間便將少年吞噬,許經年再也無法克製內心翻江倒海的欲望,翻身將劉懷安壓住,少女嫣然一笑,溫柔褪去少年身上衣物,滿室春光乍泄,窗外雨疏風驟,窗內溫軟如火。</P>

第二日一早,雨歇天晴,陽光明媚,從宿醉中醒來的許經年睜開眼便看到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P>

滿臉羞紅的劉懷安倔強直視著麵前的少年,指著床邊一條沾了點點血跡的白手帕說道:“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P>

許經年將她攬入懷中,感受著少女滑膩的肌膚笑道:“你本來就是我的人,看來要挑個日子進城拜訪嶽丈大人了。”</P>

劉懷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溫柔笑道:“此事不急,過段時間再說。快起床吧,我今日身體不適多躺一會。”</P>

許經年心中詫異,麵上卻不動聲色,起床後便直奔巴縣劉府而去。</P>

劉青山夫婦近期格外忙碌,通考在即,夫妻倆每日早出晚歸應付各種官場打點,劉府上下事務則全部交給劉財旺處理。</P>

許經年開門見山,打斷圓滑管家的世故客套直奔主題,詢問自己走後劉懷安在府中的遭遇,劉財旺見姑爺神情嚴肅,也隻好收起嬉皮笑臉的嘴臉認真回答。</P>

事情的經過其實並不複雜,自小離家的大姑娘努力想要融入四口之家,自覺虧欠良多的中年夫婦處處謹言慎行小心翼翼,兩個憋足勁討取姐姐歡心的稚童時常弄巧成拙,大家彆彆扭扭生活了一段時間,最終不得不承認有些事錯過便是錯過了,時過境遷,再想彌補卻早已不是那年那人,滿盤皆錯。</P>

自劉府而出,許經年胸口有些悶,他似乎明白了劉懷安為什麼急於生孩子,劉家是她無法融入的過去,那便隻好自己創造一個未來,世間兩端,總得挑一頭顧著。</P>

巴楚客棧內,穀才、丁修傑二人百無聊賴,昨日進城,許經年丟下一句“去巴楚客棧等我”便將二人撇下匆匆離去。丁修傑邊問邊找,好不容易尋到地點卻被告知隻有一間剩房,兩人彆彆扭扭湊合了一夜,早上起床後便陷入互不搭理的尷尬狀態。</P>

臨近晌午時許經年趕到客棧,交代二人收拾行李搬到太清宮小住,丁修傑巴不得擺脫與穀才單獨相處的尷尬處境,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一切隨許經年而去。</P>

升霧山雲深霧繞,層巒迭起,與桂林如刀削斧砍般的陡峭山峰大相徑庭。一路上山,丁修傑感慨自山腳到山頂如同跨越四季,穀才則一臉鄙夷地看著這位雁山派的小少爺,不時含沙射影幾句,說話間三人也便到了山頂。</P>

太清宮門前有一棵巨大的枇杷樹,幾名小道童正在樹上手忙腳亂地摘著枇杷,劉懷安站在樹下指揮,少女經過昨夜暴風驟雨般的洗禮更顯明媚,一張俏臉白中透粉,高高盤起的發髻似在炫耀初為人婦的喜悅。</P>

三人遠遠看到眾人在參天的枇杷樹下忙碌,丁修傑驚奇道:“枇杷樹能長這麼大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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