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哈哈兒倒不是好憨好哈(傻),就是腦子有點簡單,少根弦兒攏個。
小時侯,有人經常逗他。
“王哈哈兒。”
“哎。”
“昨晚你媽跟你爸兩個人乾啥子?”
“乾架嘛,乾啥子。”
“哪個乾贏了呢?”
“肯定我爸噻。山那麼一個堆堆,把我媽壓下邊。弄得我媽咿呀哼的,喘都喘不過氣來樣的。”
“啷你沒幫哈兒你媽忙啊?”
“幫了,我把我爸從我媽身上掀下去了。”
“你爸揍沒揍你呢?”
“揍到沒揍。但給我幾踹腳,叫我滾一邊兒去。”問的人很記足的哈哈大笑,還摳嗦了一毛錢給王哈哈兒,叫他去買糖吃。王哈哈要都不得要,給他扔地上。說現在一毛錢能買個鏟鏟(鳥)。拿出一張五塊的票票兒揚了幾哈(下),說是他媽給的,叫他去買粑粑吃,不要在那兒費。
說曹操曹操到,王哈哈兒手裡拿朵花嘛啷個,一跳一躥,咿喂兒呀喂兒的過來了,這些人互相擠眉眨眼的,肯定是又準備戲弄他。
“王哈哈兒。”開始了。
“哎。”
“這兩天不對頭喲。”
摸摸頭,“沒有啊。”
“沒有?你看你蔫絲啷當,有精無神的。”
湊上前,壞壞的:“是不是晚上和老婆讓那事了,累得很?”王哈哈兒結婚了啊?
“我媳婦兒不讓說。”看來是結婚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啊,我都看見了。”
“騙人!每回兒媳婦兒都伸手把燈關了的。”王哈哈兒說。
又逗他
“王哈哈兒。”
“嗯。”
“昨天在青杠林看見你爸和你媳婦那個。”
“啷個?”
“就是那個嘛。”大拇指和小拇指一陣的碰。
“真的?我捶他個老狗日的去,自已不是有婆娘嗎?”轉身就是一趟趟兒。
逗他的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爆發的哈哈大笑,笑得那是眼淚紛飛,笑得是雙手直拍大腿……
正笑得開心,突然看見王哈哈兒提把鋤頭瘋叉叉跑回來了。這個人心想還逗他一逗,問他是不是問過他老婆了,是不是真的?王哈哈兒飛起給他就是一鋤頭,差一顆米,腦袋就開瓢了。這些人一聲驚呼,紛紛讓鳥獸四散。
太陽都快落山了,王哈哈兒還在哪裡指天跺地,日媽搗娘的亂罵,叫你作賤我媳婦,叫你汙蔑我爸。不是他媳婦出來兒把他又哄又拽的弄回去了,呢幫人的臉、耳朵,不知還要熱到幾時?